她等了三秒,见父亲没动,直接上手拽他的衣领
王德胜赶紧按住闺女的手:“行行行,老子自己来!”
他转头对红红、花花、小丽摆手:“你们几个,去西厢房”
三人出去,贺瑾也跟了出去
贺瑾叫住花花,“花花,你去找陈国栋来,就说爹的腿差一点要被截肢了”
花花点点头“行,我带我姐一起去”
王德胜又看向闺女:“宝宝,你也出去吧,六哥在这儿就行”
王小小死盯着他,没动
她过界,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后果,拼了命救爹
午医生居然不给她爹从头到脚检查清楚
最可怕的事,她爹回来,也在医院住了三天的院了,每天到底检查什么?
只是天天止痛药和盘尼西林???
如果不是昨天她把爹接回家,今天不让吃止痛药了,发烧了,才发现问题
如果一直住院,在医院一直用止痛药和盘尼西林,让体温没有发烧,她爹的腿得废
“闺女呀!没伤了,你爹冷”
王小小收拾东西,拿着腐肉、带血的石头、病例
她转身就往外冲
贺瑾一把拽住她,“姐,你干嘛去?”
王小小咬牙,“医闹,午医生不配穿这身白大褂!”
贺瑾小声:“我叫花花去找了陈国栋,领导在院子……”
王小小秒懂,大声叫着“我爹的腿差点没了,我还怕什么?我要去医闹,去打他一顿”
她怒气冲冲到院门口,就看见花花和花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
王继丽小声提醒:“姐,花花去找了领导,哭八爷爷腿化脓,医生嫌弃臭,随便涂点红药水,领导不大相信,过来看看?”
王小小脚步一顿,花花做到这一步,剩下就是她的事了
陈国栋,领导,管的就是军纪和后勤医疗
红红她们在告午医生的状
她眯起眼,突然改变策略,把腐肉和石子往兜里一塞,整了整衣领,走上前
“陈叔叔”她乖巧地喊了一声
陈国栋转头,看见是她,挑眉:“小小啊,听说你爹接回来了?恢复得怎么样?”
王小小低下头,声音闷闷的:“不太好……”
红红立刻接话:“陈叔叔,王爸的脚掌肉都腐臭了!午医生根本没好好治!
花花抽泣:“要不是老大发现,王爸的腿就保不住了……”
陈国栋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王小小带着他进了里屋,给他看爹的脚掌,脚掌一个‘洞’
这才慢慢掏出医疗报告、腐肉和石子,轻声道:陈叔叔,我只是有点害怕,我爹又开始发高烧”
她没吼,没闹,甚至没告状
但她摆出的证据,比任何怒吼都锋利
陈国栋盯着那些东西,眼神越来越冷
“我知道了”他站起身,“这事,我会处理”
王小小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
陈国栋拍拍他的头:“你不许去闹,别到最后你爹没死,你倒先把自己闹进禁闭室!”
王小小红着眼:“那怎么办?”
陈国栋拍拍她肩膀,小声说:“记住,在军队里,最狠的刀不是拳头,是规矩!”
闹?她才不闹
领导都来了,她再闹,她就是傻子
看见她六伯了吗?
一句话也不说,他板着脸坐在那里
谁都不敢忽视
王小小送陈国栋离开,她爹在装睡不醒
王小小送走陈国栋,转身回屋
她看到红红花花脸上惨白,走了过去:“红红花花,我爹的脚现在不好包扎,免得要二次清创,你们害怕,可以回西厢房”
红红楼了妹妹:“不是,老大,不是害怕,周家死老太婆拿过烧火钳,烫过我娘,这种腐臭味,我们闻过”
王小小拍了拍她们的肩膀:“都过去了,她再敢来,弄死她”
“嗯”
晚上,给她爹清洗伤口的时候
听见她爹在炕上小声哀嚎
“我的汾酒啊……一年就两瓶……”
王德胜瘫在炕上,眼睁睁看着闺女拎着他那瓶今天才发下来的特供汾酒,往搪瓷盆里哗啦啦倒了小半瓶,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爹,消毒”王小小拧了块纱布,笑眯眯地凑过来
王德胜脚底板一抽,下意识往后缩:“闺女,这酒是五年的陈酿”
“所以杀菌效果更好”王小小一把按住他的脚踝,沾满烈酒的纱布直接糊上伤口
“嗷——!!”王德胜疼得差点从炕上弹起来,“这他娘的是消毒还是腌肉?!”
六伯坐在窗边慢悠悠喝茶,闻言瞥了一眼:“老八,你闺女可比你会过日子”
他指了指墙角贴着医用标签的酒坛子,
王德胜:……
王小小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