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捞,手心传来的触感却让他一下子毛骨悚然。
“……”
他头一偏,东西砸在身后的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心里自我欺骗和安慰一通,虞幸跟着赵一酒,走到了办公室01的门前。
储物柜上的灰尘厚厚的,看起来很久没有人动过了,他打开柜门,望着上面留下的浅浅指印,一个困惑浮现出来。
“咯咯咯……”
“硬的,都碎了。”赵一酒如同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无情地反驳回来。
厕所里的花子、厕所里的镜子、厕所里的敲门声、厕所里没纸……哪一个说出来都很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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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问题,又不是我想的。”虞幸踌躇一下,“你陪我去下行吗?”
那粘稠温软在他记忆里越来越清晰,他皱起眉头,不相信是自己的问题,决定把事情跟赵一酒说清楚:“我刚才把它们拿起来的时候,它们分明就是眼珠……”
夜视模式中的屏幕透着绿色的幽幽荧光,在黑暗中带来一丝森气。
“……”虞幸难以置信。
“嗯。”对方应了一声,直接把门一推到底,门后是个新的走廊,宽敞得多,左侧是墙面,右侧是一个个房间。
一双通红的眼睛正巧和他对上。
走出办公室01,虞幸脸色有点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上厕所:“我上个厕所再走。”
“按你这么说,”赵一酒沉吟片刻,“是有东西干扰了你的触觉,故意吓你。”
“是、是这样吗?”这么说的话,这里有鬼是板上钉钉的了吧!
一次就算了,第二次中招,虞幸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里找死,他后知后觉出了一身冷汗,凉飕飕的。
浮肿变形看不出原貌,只觉得既丑陋又可怖,女人的身体似乎还在下水道里,正努力地往上爬,她的嘴咧开,发出一阵牙齿碰撞般阴森的笑声。
惨白的脸泡在水里,黑色长发涌出,堆积在池子里把池子堵得严严实实,
这是一张女人的脸。
他虽然想要一份好点的工作,但不至于察觉到明显的诡异还要继续受罪,工作还有下一个,命可就一条。
“我们这一带本来就潮湿,入秋之后雨水多,这儿又没人打理,生锈很正常,你看墙上也有不少地方发霉了。”虞幸随手指指,果然墙角处除了蜘蛛网,还附着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霉菌。
好吧……
“赵一酒?”
“为什么?”
“直觉。”
想到这里,他更坚定了:“你呢,一起走吗?还有另外四个人……”
只要公司的人近期来过,就不可能连脚印都没有啊。
没用完的牙签桶、不知道原本装着什么的空方铁盒、意味不明的破布片、意味过于明显的假象牙雕刻物……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我要离开。”
没人应答。
“鬼啊!!!”这是虞幸半小时不到第二次叫出这两个字,他这次是万分的确定,去尼玛的招新测试,就是把他们送鬼窝来了!
女鬼的脸越来越近,看样子很快就要从便池里爬出来了,她的笑声也越来越大,其中似乎参杂着一些不好辨认的语句:“咯咯咯……把……眼睛……戳……”
随着工厂的废弃,厕所也有很久没人打扫了,两人一进去就闻到一种混杂而成的古怪味道。
与此同时,门也被吹关上了。
一路走来,由于要注意电池,他看的很仔细。
粘稠中还带着点温热。
一旦起了疑心,细节就一个接一个浮现出来,他心跳快了一拍,维持住镇定从相机里将柜子里的东西看了一遍。
“哗啦啦——”
虞幸忍着不适进入了最外面的隔间,赵一酒就站在隔间外等他,也算是在冷漠的外表下有颗古道那个一丢丢热肠的心吧。
“这不是容易出事吗……”
“哦?”赵一酒瞥来一眼,“你现在还敢进厕所?”
命可就一条啊。
“嗯。”赵一酒淡淡地应了一声,就和虞幸一起走向走廊深处的厕所。
里面没什么物件,乍看上去基本上都随着工厂的废弃、人员的撤出而被搬空。
没再言语,两人还算默契的分开,赵一酒去搜办公桌,虞幸径直走到储物柜前。
“奇怪,灰这么厚,公司的人来藏电池的时候,是怎么做到不留下痕迹的呢?”
在办公室03和资料陈列室之间有一条岔道,黑漆漆的。
上面没有电池。
两颗圆滚滚的珠子随着惯性滚到了抽屉最边缘,虞幸一愣:“黑玻璃珠?”
虞幸当时就绝望了。
一个人还真不敢进了。
赵一酒被他吓得手一抖,放下纸往虞幸这边快步走来,就见两颗什么东西朝他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