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丝插进去十几秒后，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生锈的铁门在刺耳的声响里被风吸开，一股阴冷的空气与唰唰下落的灰尘一起扑倒两人脸上，
“开了。”虞幸收起铁丝，用手挡住灰，若无其事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又捡起相机贼兮兮躲到后面，“你请。”
反正都知道他胆小，那就让胆大的先上。
“仅仅半年就锈成这样。”赵一酒却没急着进去，尽管透过门缝，已经可以看到一处新的黑暗空间，他还是不急不忙抹了一把铁门上疤痕般难看的锈迹。
虞幸懵懵地面对着疑问：“那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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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怂得彻底。
“……”看来电池在办公桌那边，可恶，凭什么，受惊吓的是他，拿电池的是别人啊喂？
这特么什么黑玻璃珠子，敢情这是“双目”啊！
“能帮我拿一下相机吗？”他有点羞耻。
他握着手电，分出两根手指把软软垂落的刘海理顺了点，用下巴指了指办公室01：“进去看看？”
“哦……”虞幸才不想自戳双目，他感叹一声赵一酒的声线跟鬼差不多吓人，低头看自己打开的抽屉里装了什么。
门打不开了。
“我没纸，聋了，不买东西，别问问就是可爱，不想听隔壁讲话，也不用隔壁塞纸，放过我吧求求了qaq……”碎碎念之下，他拿起了相机，随时准备门一开就跑路。
虞幸用手电照向更远点的地方，顺着排过去，还有办公室02和办公室03，再远一点的是资料陈列室和厕所。
我出现幻觉了？
按他的计算，六人需要四十八枚电池，如果推演公司没打算刻意淘汰谁，那么电池就不会低于这个数，再将电池分散到这个工厂各处，基本上一个房间怎么也会有一到两枚电池。
赵一酒同志，可以请你继续发挥自己话少的高冷风格，不要把事情说得这么明白，让我白白紧张行吗？
能藏东西的地方，只剩下靠着墙的木柜和门对面的办公桌，还有办公桌另一侧的沙发茶几，
“软的！啊！！！”
由于自己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太过浓厚，导致紧张之下出现了幻触？
隔间里放着一根拖把、一个垃圾桶，好像没什么异常。
可是，嘴上说着自己瞎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用余光一点一点望向便池里。
办公室的门没有锁，轻轻一拧门把手就开了。
“也对。”赵一酒自顾自点点头，“这里有点危险，那就一起走吧。”
“你扔玻璃珠干什么？”
真是个奇怪的人。虞幸笑笑。
现在才想起来，似乎一直……没看到地上留下的脚印。
虽然眼珠滚不出“咕噜噜”的动静，这也是他一开始就认为是黑玻璃珠没往别处想的原因，可到手里的触感也是实打实的。加上办公桌上的纸条恰好提到双目，事情不可能这么巧。
“你最好自戳双目。”阴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发现站在办公桌后的赵一酒手里拿了张纸，对方露出来的眼睛盯着纸上的内容，刚刚仿佛只是照着一读。
另外，从赵一酒握着的手里，他隐约看到了一截电池。
进入办公室后，既要拍摄又要翻找电池，虞幸和赵一酒只能关了手电，开着相机的夜视模式行动。
要糟？虞幸瞬间警觉起来，迅速搞定拉上裤子拉链回身推门。
赵一酒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你真要走？”
这声响，就是玻璃啊。
厕所之后是另一扇铁门，看上去后面还有其他区域，但是根据虞幸出发前上网搜到并且记在脑子里的工厂地图来看，那属于分到中间区域的唐黎唐媛的搜索范围。
更加出乎意料的是，这间男厕竟然是隔间分布，小便池被分隔开来，彼此之间视线不通。
虞幸听话的带上了相机，他总觉得赵一酒在这个场合下过于淡定了，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听劝告应该没错。他刚走进去，把相机放在地上对着墙拍摄，想着赶紧完事出去，根本不打算关隔间门，一阵风就吹过来，冷得他一哆嗦。
经过岔道口时，小道里深邃的黑暗让虞幸不由得加快脚步，生怕迟一秒里面就出来个鬼脸送他上天。
“等下。”赵一酒从地上踢起一块小木板，鞋尖一顶，就把木板卡在了门缝里，将门掩上解释道，“防止风把门关上。”
“不可能……”虞幸不信邪地来到碎裂的珠子旁边，用相机对准了其中一个，碎片反射出半透明的光泽。
完了，完了，完了……虞幸顿感头疼，这是要来第三次？为什么老是他啊？
便池里传来冲水的声音，正关注着门缝的虞幸身体一僵，立刻道，“我聋了，我瞎了，自戳双目了，看不到你，别白费力气……”
“办公桌抽屉里放着的。”赵一酒见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