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土方岁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又来了……我真的快听吐了。左之助,你就不能再讲点有新意的故事吗?”
原田左之助嘿嘿一笑:
“这可是我毕生的骄傲啊……我要讲一辈子……你们愿意当我一辈子的听众吗……?”
说到这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顿。
须臾,他咧开嘴角,“呵呵呵”地轻笑几声:
“不过……在跟着橘先生上洛后……让我引以为豪的事情……多了好几件……”
众人闻言,先后露出笑意。
说来滑稽,除了近藤勇之外,“试卫馆派”的其余人都是黄金单身汉。
近藤勇虽是唯一的例外,但他的妻子(阿常)远在江户,不能相聚。
换言之,“试卫馆派”的诸位只要拿起筷子和便当盒,就能直接开吃团年饭……令人不忍多听。
于是乎,原田左之助像英雄一样挺身而出。
“我们去喝酒吧!”
就这样,在原田左之助的号召下,“试卫馆派”的诸位决定在今夜来场久违的酒会。
今天临近傍晚时,他们乌泱泱地涌进一家颇有人气的居酒屋,开启“豪饮模式”。
具体的聚会经过,姑且按下不表。
总而言之,约莫4个小时后,他们直接把整家店的酒水库存给清空了,让店家老板相当感动,不仅亲自送他们离店,而且激动地大呼“以后也要常来啊”。
如此战绩,固然惊人。
那么,代价呢?
代价便是永仓新八、原田左之助与近藤勇烂醉如泥,只能由还算清醒的土方岁三、山南敬助、斋藤一、井上源三郎和藤堂平助扶他们回家。
土方岁三毫不客气地拍了拍近藤勇的脸:
“喂,阿胜,就快到家了,再坚持一下。”
“唔唔……糟糕……好想吐……”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就把你扔到街边。”
永仓新八用力眨眼,呆呆地看着正搀扶他的斋藤一:
“唔唔……咦……?奇怪……斋藤……怎么会有会有四个你……?”
他问毕举起手中的未喝完的清酒,又猛灌了一大口。
斋藤一淡淡道:
“你过一段时间再看,我会变成八个。”
“咦?真的耶……你变成十个了……”
“那等等就会变为十二个。”
新选组的干部们都住在大津町中心,但具体住所都不相同。
最先“脱队”的人,是山南敬助。
他转道往西,扭头向身后的众人说道:
“我先行一步了,明天见。”
土方岁三摆了摆手:
“嗯,明天见。”
跟众人道别后,山南敬助把右手塞进怀中,用左手提着灯笼,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时下夜已深,街面上只剩山南敬助这一个行人。
风声萧萧,伴着草履陷入雪地之中的“沙沙沙”的细响。
山南敬助仰起头,饶有趣味地眺望天边的弦月。
骤然间,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紧接着,他缓缓停住脚步,徐徐转身,眼神冰冷地瞪视不远处的暗巷。
“……别藏了,出来吧。”
在出声恫吓的同时,他把右手从怀中探出,转而握住腰间的佩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把右手塞怀里——这并非山南敬助的无心之举,而是他的有意为之。
是否会注意常用手的温度,乃区分武道菜鸟与武道高手的一大分水岭。
在这种大冷天,理应保持常用手的温度,做好“随时能战”的准备。
一旦常用手冻僵了,势必影响拔刀的动作,进而无法对敌人的袭击展开有效的、快速的反应。
某些刺客钟情于挑冷天行刺,便是如此。
因此,但凡是像山南敬助这种级别的剑士,都会有意识地呵护常用手,这已成其习惯。
分秒间,山南敬助已将全副身心调整至最佳状态。
在他紧紧锁定对方时,暗巷最深处的阴影轻轻地“蠕动”起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径直走出。
“哎呀,不亏是山南君,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山南敬助怔怔地看着来者,一脸错愕地喃喃道:
“坂本……君……?”
坂本龙马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憨笑几声:
“不错,正是我。山南君,好久不见了。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我想跟左府见一面,你可以帮我引见吗?”
……
……
翌日(1866年1月1日),清晨——
秦津藩,大津,橘邸,青登的办公间——
从今天起,便是匡天二年\/明治二年了,西历纪元也来到1866年。
元旦佳节,新年的第一天,明明是充满意义的一天,却不能置工作于不顾……尽管心中充满憾意,但青登还是按时进入他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