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师兄明显的偷懒行为,欧阳月并没有多说什么,站了这么长时间,她也觉得累了,也想抓紧时间结束。
欧阳月拿掉遮盖胸腔的胸骨,在死者的胸腔内仔细的查看,死者的胸腔脏器并没有任何的损伤,整齐的排列在胸腔内。
欧阳月转头看了眼夏靖淮,他正着手在恶臭、凌乱的腹腔里整理腹腔脏器,只要简单看一眼就知道,县局法医在第一次尸检的时候显然没有仔细的观察腹腔脏器,因为当夏靖淮将位于尸体内侧的肠管翻出来的时候,还能看见肠管上沾着树叶,显然这是尸体在被拖出旱沟的时候,内脏被拖出体外而黏附的,而第一次尸检并没有把脏器整理清楚、清洗干净。
欧阳月低头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她从尸体上整体的取出了气管,观察后发现舌骨没有骨折,但是颈部中段的软组织好像有一些出血,仔细分离死者的甲状软骨,发现甲状软骨的上角明显有骨折。
“甲状软骨上角骨折。”欧阳月冷静的陈诉着尸检状况,李法医在一旁尴尬的记录着,这个描述是在他们在尸检的时候没有发现的。
欧阳月:“师哥,我推测凶手是用一只手掐住了死者的颈部,将死者固定在一个有规则的棱边的物体上,另一只手用钝器打击了死者的头部。”
夏靖淮冷着脸盯着李法医:“这个你们为什么没有发现?”
李法医嘟嘟囔囔的狡辩:“掐脖子又不是死因,没什么用吧?”
夏靖淮压抑的火气蹭的冒起来,厉声说道:“没用?一只手可以将一个人成年人固定住,还能全凭一只手的掌力弄断死者的甲状软骨,能说明什么?说明凶手相对于死者力量悬殊,应该是青壮年男性!对吧?”
被夏靖淮这么一吼,李法医顿时不敢吱声了。
夏靖淮继续说:“腹腔也有很重要的线索,看看剩下的这半个乳/房,是右侧乳/房的下一半,乳/房下面的皮肤上这么明显的痕迹你们没看到?”
欧阳月凑过去一看,发现乳/房下方的软组织有类似疤痕的东西,顿时惊喜的问:“这…是疤痕?”
在尸体上发现疤痕、胎记之类的标志性痕迹,有利于查找尸源,如果正快速找到尸源,那离破案应该也不远了。
可当欧阳月仔细辨别后说:“这不是疤痕,反而像是手术后形成的。”
李法医插嘴道:“可是肝脏什么的都被野兽啃食了,基本没剩啥了,也看不出右侧腹腔少了什么脏器、什么脏器做过手术啊!皮肤软组织腐败成这样,不能断定这颜色加深的痕迹就是疤痕,也可能是腐败程度不同造成的色差。”
夏靖淮微笑着举起了他右手的止血钳:“那结合这个看呢?”
欧阳月清楚的看到了师哥右手的止血钳上夹着一小段打了结的黑色缝线。
这让她不禁佩服夏靖淮的好眼力,能从黏附有淤泥、杂草、树枝的肠管里找出这么个小玩意儿是真不容易。
李法医明白找到一段缝线意味着什么,但这个前提是这段缝线和死者有必然的关系,他小声嘀咕:“能确定这段缝线是尸体里的吗?内脏都被啃食的很严重了,为什么恰巧留下了这么一小段缝线?”
也许是有了发现,夏靖淮身上没有了刚才的戾气,笑嘻嘻的说:“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这种专业的缝线?我肯定这时死者生前做过手术所留,至于为什么这么巧能被我们发现,我想,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吧?”
李法医追问:“能看出是做过什么手术吗?”
夏靖淮看向欧阳月:“小师妹,你来看看,你可是有医师资格证的!”
欧阳月并不推辞,拿起旁边的止血钳拨弄了一下死者的腹腔,看着被野兽啃食殆尽的肝脏位置,肯定的说:“胆总管是打结的,应该是胆囊手术。”
李法医:“可是,就算知道她做过胆囊手术,也不好查吧?虽然我们乡镇医院还不具备进行胆囊手术的条件,但是县医院每年也有很多胆囊手术的病例,总不能把这么多年进行过胆囊手术的人都清理一遍吧?那要多少工作量?”
“我们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即便我们不能缩小范围,也得查!人命关天,多些工作量算什么?”夏靖淮很烦李法医,看着他就没有好脸色。
欧阳月也觉得李法医没有具备一名合格法医该有的思想素质和觉悟,但让她出言训斥李法医,又不合适,所以这教训人的活儿还是推给了夏靖淮。
等夏靖淮训斥完,欧阳月对他笑着说:“也许我们真的可以缩小范围!”
“你说说看!”夏靖淮勾唇一笑,其实他也有了大致推测,但是他想听欧阳月的判断。
欧阳月:“有三点,第一,胆囊病的发病年龄多是四十岁左右,之前通过耻骨联合,已经推断清楚死者的年龄是二十七岁左右,这么年轻的女子进行胆囊手术,可能会给主刀医生留下印象。”
欧阳月看李法医在摇头,明显的不服气,继续说:“第二,我们看到的这种缝合线,是医院外科手术专用的可吸收缝线,这种缝线可以在手术后一个月内被机体逐渐吸收,也就是说,手术做完后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