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肩膀抖了抖:“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
撂下这一句,张源一副潇洒的样子拽开车门,他就差鼻孔朝天的作势要钻进车里。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么一副炫酷吊炸天的傻逼,他还没坐上去,脑壳就撞在车顶盖的边缘上,发出了一沉闷的声响,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但他装逼啊,他愣是没吭一声,再次调整下身姿坐上去,就重重地摔上了车门,直接把车往后倒着开走了。
像是身上所有的余力被挑空,刚刚还气势如虹的谢云,她突兀像垂直线朝地面摔坐去,还好我正好站在她身边,我伸手架住了她的胳膊,才把她架了起来。
在我的借力下,谢云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她终究不是那些十八二十的小姑娘,她很快将她那些凌乱的情绪彻底收敛深埋,就像是她刚刚不曾奔溃过一般。
脸上挂着淡淡歉意,谢云逐一用目光扫视我和陈诚,她语气淡淡:“陈先生,唐二,实在很抱歉。希望刚刚那些事,没有影响到你们的好心情。”
我知道这会儿再提起刚刚那一茬,只会徒增尴尬,而说多错多这话不是没道理,我也是淡然道:“没有。”
至于陈诚,他更不是那种没眼力价的人,他把刚刚朝着张源倾斜过去的腰身稍微一挺,他很是自然:“谢小姐,唐工,我们先进去吃饭。走这边。”
说话间,陈诚还用手比划着作出标识牌的阵势。
谢云将稍微零落的发丝往后一放,她用含着满满意味的语调:“谢谢。”
我明白谢云这句谢谢意味非凡,却是看破不说破的与谢云肩并肩往前走。
在饭桌上更是没人再重提不久前让人不快的那一幕,我们随意天南地北地侃大山,气氛还算是不错。
饭毕,陈诚主动提出送送我们,可我有开车过来,我随即婉拒,而谢云她说她跟我顺道,她想坐我的车走。
不是那种黏黏糊糊没完没了的人,陈诚没有再坚持。
只剩下我与谢云两人,我有几次冲动想问问,她怎么会和张源在餐厅的门前揪扯,可我怕我这么主动开腔,会给谢云带去困惑,我不得不将这些冲动全然压制住。
安静坐在副驾驶上,谢云转过脸去横扫着外面繁花般的灯火,在车快到下沙时她冷不丁开口说:“唐二,你赶不赶时间?”
我把车速放慢:“我有空。”
谢云气息淡淡:“那陪我去喝点东西吧。”
在下沙一处装修虽然简陋,但还算是安静的烧烤店,我和谢云相顾而坐,谢云脸色淡淡无恙说:“唐二,这里的梅子酒酿得不错,不如我们来两扎?”
我明白虽然谢云表面平静,但她的内心肯定在演绎着一场狂风暴雨,我也不好太过扫兴,点头说:“好,尝尝。”
下单没多久,谢云主推的梅子酒就被送了上来,颜色倒是澄亮,酒气也比较浓郁,附送上来的酒杯就跟看世界杯喝扎啤那种杯子般,很大。
似乎没少过来这边消遣,谢云轻车熟路给两个杯子满上酒,她端起来朝着我:“唐二,好久没跟你一起喝酒了,我先干为敬。”
还不等我说点什么,谢云把杯子放在嘴边,她再将脸扬起来一些,猛然灌掉了一大半!
我好歹与谢云同事四年,这期间我们不少一同搭档出去把那些自诩酒量不错的客人喝个生无可恋,我自然知道谢云的酒量不差,可我从来没有见她这么自虐般喝得那么猛!
心有戚然,我急急将自己的酒杯顿在桌子上,转而伸手去抓住谢云凑在嘴边的酒杯,劝说的语气:“谢云,你不要这样喝。”
倒是听话地把杯子放下,谢云抬起眼帘看了看我,她忽然勾起唇来自嘲地笑:“唐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怂,面对着张源这个渣张嘴闭嘴对我的轻蔑侮辱,我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杵在那里,竟然没有跳起来跟他大撕一场?”
我摇了摇头。
将唇卷缩着咬起来,谢云直咬到唇边再无血色,她恨恨的:“他要不是提到了欣欣,我早把他撕了!我就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露出什么破绽来,让他揪住后面来跟我抢孩子。他这种人,早晚不得好死!”
若然谢云没有主动提起张源,我自然不敢率先开口八卦,现在话已至此,我也是出于关心,接着谢云的话茬:“云姐,你怎么就在餐厅门口碰到张源了?”
手捏在酒杯的柄子上,谢云来回摩擦几下,她扬起脸来,一脸的愤慨和郁闷糅合交织:“根本不说我在餐厅巧合碰到他,张源他是在跟我!他跟踪我!我刚刚下公交车,就被他拽到那边去,对着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脑扯淡!”
先是愕然,我眉头深锁,内心暗自嘀咕,也有万千草泥马不断奔腾,果然虽然一向不和,但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管是张代或者是张源,就踏马的爱玩跟踪那一套!
实在无力吐槽,我也很是郁闷,我骂人的功力虽好,可我怕我越怕越勾起谢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