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璧凌孤立无援,只能用手中佩剑将那些不知有毒还是没毒的蛇一一斩断七寸,可这四处不是草丛就是林子,厉空城引来的蛇,分明就是源源不断的。
而傅云缙也在这时候,再次向他挥出一刀。萧璧凌分心不得,周遭空地又因这些蛇的“入侵”所占满,步法施展不开,便只能举起左手剑鞘硬接下来。他身中本就有两股内力相冲,此时为求抵挡这迅猛无比的刀意,硬是凝聚一处,加上此前便未完全愈合的内伤,这股冲撞之力,直逼得他一口血涌上喉头,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傅云缙发出几声阴冷的笑,手中刀仍旧不曾收回,较劲似的用尽全部内力,压在他手中剑鞘之上。
而僵持越久,萧璧凌便愈觉气息受阻,经脉刺痛,足下也免不了有些飘忽。他一面要阻挡那些野蛇再进一步,又不能被这一刀砍中,苦苦支撑之下,喉头那一口血终是不得已呕了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侧树林之中竟忽然窜出许多猫儿来,一只只疾如闪电,将那些毒蛇的七寸咬或拍断,便又退了回去。
至此,周遭空地上已布满了蛇尸。
萧璧凌也是争气,没了那些野蛇困扰,登即收回剑势向傅云缙挑了过去,逼得本就有些意外的他不得不疾步退开。
“哪里来的匹夫在此行凶,当真是扰人清净。”随着这一声淡漠的话音,一缕丁香色衣袂便到了跟前。萧璧凌先是一愣,随即定睛一看,却是一名中年美妇着一身缠枝莲纹广袖襦裙,眉目秀美,若不是眼角那若隐若现的细纹暴露了年纪,乍一看还真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你是何人?”傅云缙望向那中年美妇,眼中杀意大盛。
“小子,身手不行啊。畏首畏尾的,在怕什么?”中年美妇并不屑于理会对面二人,而是径自瞥了一眼萧璧凌道。
“他娘的,”厉空城不由骂道,“别多管闲事!”
中年美妇薄唇一动,身形倏然而出,轻飘飘如同纸鸢一般,那厉空城躲闪不及,脸上已挨了她两个重重的耳光,登时便肿成个猪头。气急败坏的他试图反击,却见那妇人已退回到原先站立之处,冷眼对他嗤笑一声。
虽未动真格,可如此迅捷的身手,已足够让人胆寒。
厉空城牙咬得咯吱作响,倒是傅云缙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足下大驾光临,方才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妇人唇角一动,笑得极为不屑。
“只不过,方才争斗皆是我等私怨,若是与足下无关,可否……”
“怎么?”妇人道,“筋骨松得还不够,还要打吗?”
傅云缙不言,只蹙眉飞快瞥了萧璧凌一眼,见他唇色似有泛白迹象,便觉出他身受内伤,然这妇人方才略施身手,便已看得出来历不凡,若是此刻贸然行事,只怕自己这边也只能是损兵折将,甚至全军覆没。
“多谢前辈相救……”萧璧凌仍旧有些懵,却也未忘记礼数。
“不必谢我,”中年美妇说着,目光飞快从他佩剑之上掠过,随即面露嘲讽之色,道,“只是看你武功太差,死在这脏了地方。”
萧璧凌自觉汗颜,不由点头道:“前辈教训的是。”
“哟,这么听话?”那妇人说着,神情却缓和了些,话音却忽然低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还真是有些相像……”
“前辈方才说什么?”萧璧凌一愣。
“你不用管,”妇人面色又一次冷下去,随手一指对面二人,道,“他们和你是仇人?”
“呃……也不完全……”萧璧凌想了想,道,“有个朋友落在这些人手里,只是想把她找回来罢了。”
听到萧璧凌这话,对面两人的脸色立刻变了。
“萧兄不可胡言,那位青芜姑娘早已离开,我们并不知她去了何处。”傅云缙道。
“昨夜你二人闯入她房中行凶,待我发现动静时,人已被你们带走,如今是生是死,当然也由得你们胡说。”萧璧凌张口就是胡说八道,反正这栽赃的目的也只是为了逼迫他们为求脱身而快些说实话而已。
“萧兄莫要误会,青芜姑娘她……”
“大晚上的,两个男人闯到一个女人家房里行凶?”那妇人忽然开口,那神情像是听到了什么既可笑又恶心的事,勉强挤出的那一丝冷笑,看得傅云缙胆下生寒。
“实话实说又如何?”厉空城忽然大笑两声,开口道:“那女人掉下了河,与我的毒蛇作伴,你还是等几日尸首浮上水面,再给她处理后事吧。”
“你说什么?”萧璧凌一惊,然而内伤积久,想要动手也已无力,身旁那妇人也是冷冷看着他上前一步却脱力摔倒,连扶也没扶一下。
随即她冷眼瞥了瞥对面二人:“你们打算几时再滚?”
毕竟,雇主原先打算对付的人也不是他,如今既然得了台阶,不如便借坡下驴,快些离开此地,继续寻找沈茹薇下落才是。
然而就在二人转身之际,厉空城却忽觉心口一凉。
他愕然低头,却只看到一截剑尖,而其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