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并非如你所想。”当着萧清瑜的面,萧璧凌并不想说太多,只是径自转向沈茹薇道,“你从何而来,当行何事,我都已经清楚,只是这里头的东西……别让其他人看到。”言罢,便朝萧清瑜望了一眼,却见他只是摇头冷笑。
“想不到,萧公子还记得我的事。”沈茹薇莞尔,随即朝许玉兰问道,“你刚才说的……‘青芜’是谁?”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救命恩人。”许玉兰迟疑开口,道,“我……我不清楚这其中发生过什么,可他们所牵扯之事,怎么也不该让你沾上半点,青芜她……青芜她要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说不定根本就不会出事呢!”
她对萧清瑜并不算完全信任,可那厮所说的一些话,却让她对萧璧凌已有了深深的忌惮。
“这样吗?”沈茹薇看了一眼萧清瑜,又看了看许玉兰,笑道,“那么,萧清瑜……萧清琰,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你不该掺和的关系。”萧清瑜只看沈茹薇的眼神,便觉出她骨子里那难缠的性子。他走到萧璧凌身旁,恢复了往日一贯的温和语调,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说呢?”
萧璧凌不觉发笑,他摇了摇头,瞥了萧清瑜一眼,唇角微微上挑,道:“我对你,毫无兴趣。”
许玉兰本能拉着沈茹薇想要退后,可沈茹薇是习武之人,下盘极稳,又岂是她能拉得动的?
浓烈的火药味在兄弟二人的四周逐渐弥漫开来,沈茹薇想着打开画轴与包袱一看究竟,便不声不响撇下几人独自进了一间空房内,紧紧关上了门。
“我便先回去了。”萧璧凌对许玉兰道,“叨扰。”言罢,便即转身走出了院子。
萧清瑜闭目,深吸一口气,眉梢眼角没有一处不在发出轻微的颤动。
“萧……公子?”许玉兰试探着探头问道,“你还好吗?”
“你和他很熟悉?”萧清瑜含混问道。
“不算熟悉,只是他……”
“我明白了。”萧清瑜言罢,亦大步流星离去,留下许玉兰愣在原地,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许玉兰看见沈茹薇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两件被重新收整好的画卷和粗布包裹。
“你不觉得,你信错了人吗?”沈茹薇见兄弟二人都不在,方长长舒了口气。
“什么意思啊?”许玉兰不解。
“你不觉得奇怪吗?”沈茹薇笑道,“马帮的人也同我提过萧清瑜,这个男人,在所有人的形容之中都近乎完美,仪表堂堂,英武不凡,性情温润,待人宽厚……诸多描述,皆是优点,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风华无双,完美无缺,但同时,也毫无人间该有的烟火气。”
许玉兰听得越发迷茫,只得摇了摇头。
“这世上没有这样的人。”
沈茹薇说完便要出门,却听得许玉兰问道:“你难道还要去找他?”
“我不是本就已向柴舵主辞行了吗?”
此时此刻,萧璧凌正站在青州的街头,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街道,满目迷茫。
忽然,他清晰地听见,有个脚步声稳稳停在了身后,于是回头去看,正瞧见萧清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怎么?没完没了吗?”萧璧凌笑了笑,口气出乎对方意料的随和。
“你可知你如今享有的一切,因何而来?”萧清瑜冷冷问道。
“我想要的,都已经失去了,若这些对你而言很重要,今日过后,我可以尽数都还给你。”萧璧凌平静说道。
“说得倒是轻巧,那么何不叫人看看,曾经声名响彻江南武林的扶风阁第一,究竟本事如何?”萧清瑜眸子里仿佛生出了刺,几乎能生生将人戳穿。
萧璧凌摇头不言,脸上的苦笑还未来得及收起,便已被迎面而来的劲风迫得不得已伸手挡格下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一掌。他身手虽已精进,但身中相冲的内力仍未化解,调动全身真气应付,仍旧会对经脉有损。
萧清瑜看出他目中苦色,心中已然有数,即刻抬足踢向他腹股气冲穴。萧璧凌见状即刻收回格挡对方掌力的手,向后疾退开去。
他那把玄苍剑还卡在汪诏峰的钢骨之中取不出,是以此刻也无兵刃随身,与萧清瑜是相同的。不同的是他一无战意,二因内劲相斥而无法使出全力,总归还是吃亏的。
萧清瑜少以掌力与人对决,却也并不代表他在此道上便逊人一筹,萧璧凌起先无意应战,被逼得退了许多步,却渐渐被这位异母兄长激出了怒火来。
眼见萧清瑜一掌近身,萧璧凌竟也不退,稍一侧身便振臂格在萧清瑜右掌脉门,随即小臂反转扣向他手肘关节,萧清瑜立刻以左手去挡,借力打力欲将萧璧凌推开,却不想萧璧凌足下轻点,直接向前一个翻身,一脚踢在他胸口。
萧清瑜被踢得向后错开半步站定,胸口蓦地一阵发闷,再看萧璧凌,却已稳稳落在跟前,眸中退意全无,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