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桫椤大喝,随即横腿扫向对方下盘,趁着林天舒躲闪的功夫,将另一只手藏到身后,放出一枚传信烟火。
只见那传信烟火直冲上了九霄,想来方圆数里之外,都能瞧见得到了。
萧璧凌心想这丫头也不算太聪明,玉星儿如今尚在各大门派手中,若她真是夜明宫人,岂非可以立刻通知各大门派着人过来,把她找来的帮手一网打尽?
萧璧凌的腿蹲得有些麻了,便索性坐在了这枝干上,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有许多节奏不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想必都是被桫椤放出的传信烟火所引了过来。
夜明宫只来了两人,一个琉璃,一个江焕膺,其余人想是仍在暗处待命。
碧华门的来人只有脚步声,人却还没出现,林天舒见此情形,一时蹙起眉来,见江焕膺与琉璃二人从两侧夹击,便不得不松开了钳制着桫椤的手。
到了这时,几个碧华门的弟子也赶到了。
不过他们能找来此处,倒不是玉星儿报信,只是这烟火有些异常——那几名碧华门的弟子又在这之前便得了卓超然的嘱咐盯梢,一看到动静便都赶了过来,也幸亏是这般,如若不然,各派人马到齐,夜明宫手下寥寥数人,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林师兄你果然与这妖女私会!”郑义大惊失色道。
林天舒此刻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对这几名同门的到来,他既诧异,又有些羞愤,当下便指着桫椤喝道:“想不到我再三对你好言相劝,你竟还是……”
“我当是谁呢,”桫椤等人中也就琉璃年纪最大,也是最能言善道的一个,她只在同门面前表露温和,而面对这帮“正派子弟”时,却又换上了另一副脸孔——一副桀骜不驯,又居高临下的脸孔,“桫椤妹妹,我还有些好奇,为何之前你对我等的追问百般推诿,原来是被这么个道貌岸然的东西给勾了魂去,你既问心无愧,为何对他颠倒黑白的说辞百般忍让?真白瞎了宫主那么疼你。”
“你这妖女,口出狂言!”曾经看守过玉星儿的钟姓碧华门弟子指着琉璃的鼻子骂道,“卓长老他们随后就到,看你们几个还能往哪里跑!”
“你是什么东西?”琉璃狠狠瞪着那厮道,“让你说话了吗?”
“我钟毓的大名,岂是能说给你这等妖女听的?”
这小子,说不报名号,却还是报了,还真是把说话当成放屁。
萧璧凌沉默片刻,转而舒展眉目,开始细细打量这些个在树下缠斗之人。
在这些人里,除去林天舒这个长老弟子稍显卓越,其余碧华门人,武功参差不齐,有的甚至还不如桫椤。
至于夜明宫那头,也就只有琉璃这个姑娘,一招一式还有些看头。
毕竟高手难寻,不论门派大小,真正的高手,永远都是其中的凤毛麟角,稀世难寻。
钟毓多次试图偷袭琉璃不成,反中了她两掌,被逼得连连后退,口中骂骂咧咧,果然是个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废物。
倘若钟毓等人所言为真,一旦卓超然带人赶到,桫椤一行,必是插翅难飞。
他即刻扬手折了几枚落叶为镖,弹指激射而出,正朝着江焕膺的刀而去。
“谁?”江焕膺横刀格挡,却仍是避免不了被其中两片残叶划破衣衫。
萧璧凌不言,随即飞身下树,稳稳落在几人跟前。
“萧……”林天舒脸色一变,目光忽然变得躲闪。
江焕膺也认出了萧璧凌来,一时表情竟有些诧异。他初见此人时,只以为这是个只会招摇撞骗的落拓浪子,然而对方仅有一只左手能用,仍旧能在手无寸铁的情形之下,出奇制胜。
从那时起,他便知此人不简单。
因此近日得知了此人是飞云居的公子,可以说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万万想不到,萧璧凌会出现在此。
“林少侠,公事须得公办,这般私下会面,难免会叫人误会。”萧璧凌说着,目光随即转向桫椤,却又轻轻摇了摇头。
“斯文败类,都是一丘之貉!”琉璃咬牙切齿,正欲上前,却被江焕膺拦下。
“我来。”江焕膺上前一步,道。
江焕膺过去不是萧璧凌的对手,如今当然也不会是,可他却总觉得萧璧凌在有意让着他,过招期间放的水,足能泻出一条黄河。
更何况,眼前的萧璧凌,连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旁观的桫椤与琉璃也看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名堂,可谁会知道,对手这略显诡谲的招式之间,处处制约着江焕膺,而早该输掉的江焕膺,竟也堪堪挺过了百招,虽处下风,却全无败相。
“萧公子,我来帮你。”
林天舒上前一步,却被琉璃拦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想过招是吗?还有我呀!”
这厮似乎只是急着要将功补过,根本不把琉璃放在眼里,当即拔剑刺出,琉璃也不以为意,手中双剑虚晃一招,避过这一击,即刻飞身迎了上去。
“林师兄!”钟毓赶忙一挥手,示意几位同门一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