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曾经耀眼的双眸,如今已寂如死灰,对着洞外那片天地下耀眼的阳光,渐渐涌出不舍之意。
陈少玄曾予他教诲,男儿须得顶天立地,而如今面对这等令他不齿之事,竟已没了丝毫反抗之力。
苏易欣喜若狂,当下扑上前去将他环拥。
萧璧凌的手僵直着垂在两侧,无动于衷,也不敢、更是畏惧着苏易再要求他有所动作。
“你这么怕我,怎么能行?”苏易的话音很轻,柔软得没有一丝棱角,可在萧璧凌听来,却比野兽的嘶吼还要渗人。
他完全凭着本能驱使,用尽全力将苏易推开,自己也向后退去,直到墙根。
已是退无可退。
“你到底在怕是什么?”苏易眼色一沉,一步步向他逼近,道,“从头到尾你都在躲着我,从前是,此刻也是,你看不见我吗?我便什么都不算吗?”他说完这话,立刻向前奔出几步,掐紧着萧璧凌双肩,推至石壁间,死死摁住。
萧璧凌垂眸,目如死灰,绝望的心绪不断蔓延开来,这绝望也使得他所中毒性药效加速蔓延,迅速抽干他浑身体力。
“你答应了我的事,就要做到,”苏易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伸去解他衣带的手,不自觉发出微微的颤抖。
“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吗?”沈茹薇无计可施,只能极力劝阻他放弃,“这是你期盼已久的事,便要如此草率完成吗?”
“我不傻,”苏易沉下脸,道,“这种鬼话,我可不会信。谁知你还会不会有别的主意,又将他夺去。”
“别再说了。”萧璧凌无力仰靠着身后冰凉的石壁,认命般阖上双目,心已凉至冰点。
“怎么不看我了?”苏易伸手,缓缓抚上萧璧凌面颊,眼中神情竟似痴了,“你得答应我,从今日起便当这女人已经死了,往后在你身边的,都只能是我,我在她脸上划了一剑,她的容貌,已经不好看了,你便忘了她罢。”
萧璧凌仍旧不肯睁眼,亦不发一言。
沈茹薇瞧见此景,心也立刻凉了。
她因在洞外被苏易刺的那一剑流了太多的血,药力也跟着溃散了些,只是着实伤重又不得医治,才会没有多少力气,眼下心已绝望至极,反倒有了绝处求生的念头,不复躁郁,而是屏息凝神,将所余不多的气息沉入丹田,试图运功蓄力。
“这样不好,”苏易解下萧璧凌腰间衣带,五指一松,使之滑落在地,继而凑上前去,额头、鼻尖与他面颊相贴,口中喃喃,“你不看我,也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很无聊?”
如此亲密的距离,直令萧璧凌心生惧怕,腹中也渐渐泛起酸水,几欲作呕。
他无法想象接下来将会发生之事,会是怎样的画面。
“你刚才不是还对我说,要我教你怎么做吗?”苏易握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腰间,抬头亲吻他唇角。
萧璧凌一时受惊,只能用尽最大力气,将脸别开,极力不让他触碰。
“你再惹我生气,我可就对她不客气了。”苏易牙根处发出隐隐摩擦声。
萧璧凌这才睁开双眼,目光仍旧对着洞外的阳光。
“这就对了。”苏易眼中绽开一抹笑意,他伸出一条胳膊,将照过来的阳光挡住,可在他眼前的人,只如同一具木偶,僵硬而冷漠。
“看我。”他将话里所有的感情都剔除开去,冷冰冰命令他道。
萧璧凌木然扭头,目色冰冷而决绝。
沈茹薇见状心下一颤,张口欲骂,又戛然止住。
她不知此时把苏易激怒,将会有怎样的后果,可这般隐忍,却生生将心中郁结闷在了胸口,当下血气上涌,张口便吐出鲜血。
萧璧凌对她这边动静最是关心,一见她吐血,便睁圆了眼,然而身子却被苏易死死摁在墙面,实在无力上前替她查看伤情。
“你们一唱一和,是要逼我动手吗?”苏易嫉妒心起,死死揪住他前襟衣领,低声怒吼,道,“她到底有什么好啊?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要关心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怎么还能这样卖弄风骚,招人厌恶?”他吼声凄厉,犹如受伤的野兽嘶吼。萧璧凌听在耳中,除了聒噪,便只有厌憎。
“你在嫉妒?”萧璧凌嗤笑质问,听得苏易身子剧烈一颤,过了半晌,方有些僵硬地扭头去看沈茹薇,眼中蓦地腾起杀意。
“你若再动她分毫,便是我今日丧生于此,也绝不会如你所愿。”萧璧凌口气决然。
苏易回头,空惘无神的双目与之对视,却发觉萧璧凌眼中决绝,远比他所想更甚。
他沉默半晌,终而凄然一笑,道:“无妨,不论如何,今日你都是属于我的。”言罢,食指勾起他襟侧系带,轻轻拉开,眼中渐渐流露出癫狂,他的手顺着萧璧凌被撕扯开的前襟一侧滑入,将他上衫系带尽数解开,向两侧拨开。
沈茹薇几度别过脸去,不忍多看,却又因忧心萧璧凌处境而回过头来。
她急于将气息凝聚,又唯恐速度过慢而错过救人的时机,因心绪浮动,好几回险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