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凡夫俗子,能快他一步?”
“如果连翘出此下策,是受你这个凡夫俗子的指点,又或者,是你替她打掩护的呢?”
李闲庭抿唇,脸色瞬间青白,在月光下,显得尤为精彩。
见李闲庭不说话,贺锦兮又继续道:“司药部的药方你是管事的,连翘的行为就算被发现了,你完全可以以‘视察不利’来脱罪。就算她身死,也影响不了你分毫。”
“你说的有理有据,但你有证据吗?”
贺锦兮嗤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当天,我与封常棣一起跟踪连翘时,起初她和儿子都攻击我们,但我被她儿子打了一掌后,我怀里的玉佩掉下来了,之后……”
“你被打了一掌?伤在哪里?”李闲庭迅速打断她,他快步上前,急切地想要靠近贺锦兮,却被贺锦兮一声呵斥给中止。
“父慈女孝的戏码就不要在我这唱了。”贺锦兮讥讽道,“李姑爷,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她儿子当试药人走火入魔了,你受了他一掌,若不及时治疗,会性命不保。”
若不是眼前的男人曾抛妻弃女,贺锦兮铁定会被他此刻的慈爱模样给骗了去,她环着胸,避开他关切的脸,冷硬道:“我内力深厚,一般的武功伤不了我分毫。什么伤,能毒的过‘碧寒枝’?”
听罢,李闲庭垂下手,脸色惨淡不已。
“李姑爷,你莫要再转移话题了。”贺锦兮继续道,“连翘在我拿出玉佩后,开始喊我‘恩人’,还对我客气有加。而这块玉佩,你也有半块。”
李闲庭没再辩驳,只是道:“既然你这样怀疑我,为什么不告诉封常棣?”
“告诉他我和你是父女关系?告诉他,我嫁给他是因为要帮你完成三件事?还是告诉他,我有爹没人养?”
“我……”
“我今日找你出来,并不是想对你兴师问罪,也不想知道你帮连翘的意图,我只想提醒你,有可为有可不为。如果你真的是同情她求救无门,就拿出你男人的勇气出来,拉她一把,而不是给她出馊主意。”贺锦兮一字一顿道,“李闲庭,你以前做的事我没看到。但如今,莫要再做让我瞧不起你的事情!”
听到此番话,李闲庭的身体像是坍塌的山峰,瞬间轰然碎裂,只留一具空壳。
说完,她又补充道:“换三七这件事,你最好是没什么坏心思,否则我会送你见官。”
话落,贺锦兮脚尖一点,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贺锦兮走后,李闲庭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双手捂着脸,陷入了无边无尽的苦痛之中。
但这一切,贺锦兮并不知道,此刻她的心思都落在了封常棣身上。
先一开始,她认为封常景有嫌疑,但见他身体羸弱,根本就没时间和精力运营这么大的毒药材买卖生意。
后来,她觉得封常棣也有嫌疑,尤其是他那个奇怪的小后院,打着求医问药的名号,做的都是奇奇怪怪的事儿。然而经过假三七之事却发现,封常棣并非视人命如草芥的奸人,否则他大可以借此事顺水推舟为自己牟利,而非想尽办法找到真相。
经过这几日调查,她反而觉得封常棣的那几个叔婶更加可疑。
他们能因为药材就对封家的功臣翻脸不认人,未必做不出利用毒药材牟利之事。
只是应该怎么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