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将将进入春日,哪来的热意?封常景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更无一丝阳光。
封常景困惑道:“为何我不觉得热,竟还有一丝凉意?”
封常棣号了一下他的脉,皱眉道:“若是如此,大哥还是先回去休息。”
“可是今日堂会……”
“有我在。”
“那便交给你了。”封常景颔首,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面对体弱的哥哥,封常棣的神情中褪去了往常的冷漠,多了几分担忧。
他以空心掌的方式在封常景的后背反复叩击,直到对方的咳嗽声好转才渐渐停止。
封常景止了咳,又看向封常棣,感慨道:“若是当年你有这等积极,家主的位置也轮不到我。”
封常棣淡淡道:“大哥怕是记错了,自我四岁起,便开始为司命之位做准备,家主之位如何也轮不到我。”
封常景笑了笑:“如今你这般教裕山,也是这个缘故?但我却觉得,裕山无法胜任司命之位。”
“他是封家人,往后便要承担起封家的责任。”封常棣侧了侧脸,看着远处和同龄人玩得正不亦乐乎的小毛头,“多学一些事,少上一些当,总不是坏事。”
封常景了然。
……
“锵锵锵!”南阳侯还未到,为了不让园中贵眷太过无聊,戏台先演起折子戏热场。
贺锦兮撑着脑袋看戏,一面困惑道:“老太君今日不来么?”
海叔在旁回应:“老太君前日考了其他房少爷姑娘们的功课,发现他们因为二少爷的婚事,玩得太过,怠慢了,所以今日就罚他们在荣寿院学习,由她亲自盯着。”
本该是放松的日子却被人盯着做功课,封家的孩子们可真是太惨了!
贺锦兮想到封常棣素日里教小毛头的情况,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封家教孩子的方式都是如此!”
说话间,她的目光下意识转向墙头,随即呼吸一滞。
墙头上那突出的两个竹子,不正是小后院的梯子吗!
“咚!”三刀探头。
“咻!”锦兮低头。
封常棣:“??又扭到脖子?”
贺锦兮不敢抬头:“人这么多,我……害羞了……”
她不知道唐三刀到底有没看到自己,更不知道他下去了没有,她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她必须去小后院确认情况!
思及此,她猛地站起来:“我……我离开一下……”
说罢,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二少奶奶她这是怎么了?”海叔摸不着头脑。
封常棣的目光扫过墙角的梯子:“大约是做亏心事,怕被人逮住,便逃了。”
……
贺锦兮冲进小后院大门时,正好看到唐三刀站在梯子上,趴在墙角,使劲朝外看去。
好险!差一点就暴露了!
“小十,你怎么来了?”陆婶手中抓着一串珠子,笑着喊道。
贺锦兮拍着胸,努力缓和自己的气息:“我……”
“今日堂会,小十定然是跟着二少奶奶来的。”纪彤先一步开口。
贺锦兮只能干笑点头。
“瞧我老糊涂的!”陆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又串了一颗珠子进红绳。
贺锦兮故做困惑:“刀哥,你在看什么?”
“看二少奶奶啊!可惜刚才只见着一个背影。”唐三刀说着,转过头,见到贺锦兮,猝然一惊,“小十你怎么和二少奶奶穿同样的衣服,难道……”
贺锦兮身体一僵:“我……”
“难道是我认错了?把你看成二少奶奶了?”唐三刀挠挠头,转头又伸长了脖子,眯着眼望着前方,摇了摇头:“咦?不对啊!封常棣旁边的位置上没人。”
“不应该啊!二少奶奶不在封常棣身边,那应该在哪里?”夏姐怀疑地看向贺锦兮。
贺锦兮虎躯一震:“二少奶奶出恭去了!要不然我也腾不出机会回来啊!”
“这个恶毒的女人连去茅房都要人伺候!”财叔叹了口气,“小十,难为你了!”
贺锦兮:“财叔,你这是哪里的话,二少奶奶她真的不坏……”
“不坏?”殷武冷冷一笑,“她骗我们喝下加了泻药的鸽子汤,宴无好宴,这都不算坏,那什么才是坏?”
贺锦兮扁了扁嘴,努力辩解:“可是后来二少奶奶她不是派了芍药姐姐送来加了解药的鸽子汤为大家治疗吗?”
“小十啊小十,你可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只有你会觉得她是在为我们治疗,实际上,她是在变着法折腾我们!”纪彤愤愤不平地说,“喝了她的鸽子汤后,我至今拉不出来!”
“对!我们已经便秘好几天了!”夏姐靠近贺锦兮,卷起衣袖露出她的胳膊,一脸的痛苦,“你看看我的皮肤,粗糙暗沉,就是二少奶奶害的!”
“我这双老腿都要蹲废了!”财叔一颠儿一颠儿走了两步,扶着墙壁喘了口气。
贺锦兮看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