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朔哼了一声,说道:“有的是法子!”说着,顺眼往楼上一瞟了,林风晚已然为何欢换过了干净衣服,正擦拭眼泪。
正说着,司法参军率着了衙门的县丞等来了,相互寒暄了几句,独孤朔便又打发司法参军去了。
不多时,宰辅王及善率领一班家丁吵闹着来了。
独孤朔见了王及善,忙起身揖手,恭敬地说道:“见过王大人!”
那王及善看也不看,一个眼神,手下的家丁径直奔过去,将那衙内扶将起来便走。
王及善环顾一圈,冷哼了一声道:“这里谁主事呀?”
那姑姑从金吾卫众后急急跑出来跪地叩头说道:“大人,小人主事!”
王及善看也不看一眼,朝家丁说了句“一并带走!”家丁顿时簇拥上来,将那姑姑架起来便要走。
当衙内走过独孤朔旁时,嘴中呲咧着叫道:“舅舅做主,就是这人砍了我的手,舅舅你快杀了他为我报仇!”那王及善听了,朝着独孤朔等人看了一眼说道:“独孤统领好不威风!”
独孤朔不言,只是躬身一欠。
那王及善挥一挥手,众人架着姑姑及衙内便要走,恰好此时金吾卫的都尉率领的禁军来了,堵在教坊司门口了。
王及善看了,止住脚步,冷哼道:“放肆,如今金吾卫都横行如斯了吗?光天化日之下纵容内卫行凶伤人不说,竟敢公然对凤阁内史无礼,不知视朝廷的法度为何物呀?”
独孤朔听了,偻身步至王及善跟前,揖手说道:“王大人威严具盛,卑职们自是不敢阻拦,不过自大人进得这院来,卑职们礼数周全,未有轻怠呀。反倒是大人来了之后不问青红皂白,带了人就要走,且先不说礼数,州县的司法参军和金吾卫都在此,卑职斗胆问大人如此做法是不是合规矩呀?”
“规矩,哼哼,好一张巧言令色的嘴,便是晏清芳关月先武庚纪都在此,也断不敢对本阁老如此无礼,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副统领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地质问老夫规矩来,还敢说礼数周全,难道我大周的规矩都是你们这些内卫说了算吗?老夫今日偏就要横行一回,我看那个敢拦!"王及善说着,环身一指,抬脚便走。
“大人!”独孤朔故意抬高声音喊道,接着紧走两步到门口,又揖手低声说道:“大人乃是朝廷柱石,卑职自不敢阻拦,不过卑职有一事不解,还想请教大人!”
“老夫并无闲暇,毋须多言,与我让开!”王及善说着,挥袖挡开独孤朔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只怕大人今日出得了这门,也回不了家,卑职奉劝大人还是多留片刻,听完卑职的话吧!”被这独孤朔这一说,王及善忽地犹豫起来,停住步子转过身来骂道:“混账,小小的内卫不知礼数不懂规矩也就罢了,竟敢威胁朝廷大臣,可知该当何罪呀!老夫定要到陛下面前告上一状,看看尔等日后还敢如此放肆!”
独孤朔听了也不生气,反身回去坐定了,细细呷一口茶,慢幽幽地说道:“王大人,你说巧是不巧,卑职也有一事要奏明陛下,要不咱们同去?”
王及善看了一眼,嘴中哼道“你”,忽觉独孤朔越发胡搅蛮缠,不着边际,遂不理会了,只挥一挥衣袖,朝众家丁说了一句“走”,众人便簇拥着往外去了。
但见其前脚刚出门,独孤朔便道:“王大人,适才胡衙内所言陛下立庐陵王为储君可是你告诉他的?”独孤朔说着,声音越来越大。
只这一句,惊得王及善抬起的脚颤微微地放下来,身子往后一仰,险些站不稳,众家丁忙簇拥着扶住,王及善自是知晓擅论国本乃是死罪。
才回身又听独孤朔言道:“陛下对储君之事讳莫如深,胡衙内胆敢在教坊司内妄议国本,散播言论,可是王大人这个舅舅教的好,还是你和庐陵王本就是一党呀?啊!卑职斗胆,还请大人明示,我等回去也好交差呀!”
这几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王及善那坚如磐石的心理击的粉碎。
他脚步踉跄地走到胡衙内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张嘴骂道:“你个逆子,平日里让你多读些圣贤文章你非不听,偏要跑出去和那些蝇苟之辈厮混,如今胆敢说出这样的混账话,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妄议国本乃是死罪,死罪呀!”王及善说着话,恨不得将牙咬碎,但是此刻,也只得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好与这些混话一同咽到肚子里。
“舅舅救我,舅舅救我,我也是听武家兄弟说的,他们说庐陵王不日将回神都…”胡衙内慌乱抱住王及善,被王及善一脚踢翻在地,大骂道:“你这逆子,死到临头了还敢胡乱攀咬,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夺了金吾卫都尉手中的鞭子抽打起来。
“王大人,此刻想堵上衙内的嘴怕是迟了些,今日这教坊司内的都听见了,来俊臣和南北衙的案子可是内卫督办的,如此说来,胡衙内尚知一些隐情,这就捉了去送到诏狱,禀明了陛下拿了武家兄弟一同对峙!”
独孤朔自知胡衙内所言戳及王及善的软肋了,便故意说道,好逼迫王及善妥协。
王及善听了,撇下鞭子快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