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跪倒在地,揖着手说道:“几位统领,都是老朽昏聩,适才说了胡话,老朽给几位统领赔个不是!”
独孤朔听了,忙立起身来道:“大人倒也不必如此,折煞卑职了,卑职等乃不过是一个不知礼数的见不得人的臭虫,何敢劳大人屈尊降贵赔不是,使不得使不得呀!”
王及善一个劲地笑道:“都怪老朽教子无方,才纵容这逆子口出狂言,几位统领就看在老朽就这么一个外甥的份上,饶他一条狗命吧,这就打发他回乡下去,老朽给几位统领跪下了!”
说着,竟然老泪纵横,鼻涕横流。
众人未料得王及善来这一出,也是猝不及防,遂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忙将其拉扯起来。
王及善老泪纵横,叫喊着让家丁将胡衙内撕扯过来,一脚踏翻在地上,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几位大人饶你一命,还不快快叩头谢恩!”
说着,一把将胡衙内的头按倒在地上磕将起来。
众人见了,于心不忍,便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将其打发走了。
当下众人见事了,各自散去了,洛州的衙役将被内卫打死打伤的衙内家丁一一抬送去了,才来禀告,金吾卫也跟着一并散去了。
经这半晌折腾,此时裴策酒气才消散了几分,见独孤朔放走了胡衙内,裴策指着门口骂道:“这狗娘养的畜生王八蛋,胆敢说内卫是见不得人的臭虫,看我今日不杀了你,抄了你全家,灭了你九族!”
裴策骂了几句,见众人散了,忽地眼泪一把一把地落下来,哭诉道:“独孤朔,你怎也不为李曾说句公道话呀,咱们兄弟在营州出生入死,李掌使还丢了性命,朝廷不厚恤不说,竟连晏大统领也不替李曾争辩几句,她是最清楚营州之事的,难道你也可怜他一条性命吗?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内卫,我等一心卖命,换来的却是这番凉薄呀!”
独孤朔撕扯搀扶着,忙一把将裴策的嘴堵住,推搡着进了房间。
何欢伴着祁氏带着裴策回去的时候,教坊司里的姑姑坐在地上已哭喊了半晌了,林风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独孤朔,良久说道:“何姑娘竟与你心意相通,想必是老相识了吧!”
林风晚说了这一句,忽地转过身去,顿时两行泪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独孤朔正欲说,却被林风晚推搡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