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巨蛙池沼以南,灵境山寒老爷子的后人。”
放下信,江永年长吁一口气,摇头轻叹:
“犹记得年轻时,偶然听闻过寒老爷子的事迹,印象中是个性情忠烈的前辈。”
“没想到一转眼,寒老爷子已经驾鹤西去。”
“偌大寒府,不过四五十载,竟然从小有名气的商贾贵族,衰败至此,只余你一人在世?”
夜寒君嘴角微微扯动,心想不愧是「伪造证明」。
无中生有的寒之姓氏,居然也能在附近找到对得上名号的人物。
而且,大概、似乎、也许……还是父母双亡、家道中落的孤儿式开局?真够标准的。
“我不远千里来此,你不让我服气,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放弃想法?”
“原来是书呆子?”江永年呵呵笑了一声,并未转身,略带讽刺道:
“是、是……”
“凿井者起于三寸之坎,以就万仞之深。”
“我是谁?我在哪?”
夜寒君就站在江永年一米开外,九成的压力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江永年摇头,失笑反问道:
“倘若失败,那又当如何?”
“你去门外候着,若还有来客拜访,帮我一律回绝。”
“我虽初出茅庐,成为眷主不久。”
“这就是你的筹码?在老夫看来,未免有些自欺欺人。”
“你不在灵境山寻亲访友,谋求职权之路,到我巨蛙池沼……有何用处?”
江永年比夜寒君要矮小半个头,与其对视双眼,需要微微仰起脖子。
“江主任,你说我读死书,都是尚未整合和正确使用的假大空知识。”
“为山者基于一篑之土,以成千丈之峭。”
夜寒君目光灼灼,盯着江永年在另一个被动权能「锐利之眼」加持下的眼睛,仍然没有怯意露出。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
“年轻人,磨难如果不能打败你,只会使你变强。”
“想要借此打破规则,无底线得到扶持和帮助……绝无可能!”
末了,拍了拍夜寒君的肩膀,真诚建议道:
“一介主动觉醒者,e级的权级,还是如此虚弱的病体。”
陪同寒公子而来,初衷是不希望沧海阁错失一个拥有血契机会的主动觉醒者,仅此而已。
江永年抖了抖眼角,一丝心疼写在脸上。
就在贾砰砰以为他要雷霆震怒,准备把两人一脚踢出宅邸的时候,江永年再一次收敛威势。
“在没有损失的前提下,明明可以通过测试一步到位解决问题,为什么要争一个口舌呢?”
即便如此,余威压迫而至,他还是莫名恐慌。
“哦?”
但这一次,他没有第一时间擦拭嘴角的血沫。
一拂衣袖,两股劲风冲天而起。
“沧海阁是巨蛙池沼五大顶级学府之一,常年稳居第二名的宝座。”
贾砰砰小步跑来,朝着江永年鞠了个躬,就想搀扶夜寒君,领着他往门外走去。
“但「导师」,老夫劝你趁早打消类似的念头。”
第3位阶……d级职权考官……恐怖如斯!
江主任依然老当益壮,胆敢招惹者不就是皮痒欠揍吗?!
江永年的话锋,斩钉截铁。
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激活全部的威势,居高临下死死压迫。
“寒公子是主动觉醒者,有一枚血契尚未使用,这也是我愿意带他来见您的主要原因!”
摸不着头脑的贾砰砰,颤颤巍巍,搀扶着楼梯扶手下楼。
“寒公子,先回去吧。”
“但我沧海阁,人才济济。”
“你是「考官」,考试测验什么的,应该是你的拿手项目。”
“年轻人,沧海阁欢迎你求学。”
“以你的资质,还有这份敢于直面我的勇气。”
寒公子……家境有点惨呐!
年纪轻轻,居然已经家破人亡!
再联想到相处不到半日,吐血就超过一升,贾砰砰砸了咂嘴,望向夜寒君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同情。
“坐。”
夜寒君侧身避让,躲过他伸过来的手掌,食指竖起,做出“停止”的动作。
落座的夜寒君,咳嗽声渐渐息止。
他瞄了一眼桌案,觉得有块白色的手帕甚是顺眼,手一伸,一抹,嘴角黏糊糊的血沫消失不见。
“还是说,你想打一张感情牌,以家道中落为理由,求我给你一个机会?”
优雅鹦鹉充满关切的问候声,隔着老远,隐隐响起……
脑袋里浮现的,全是小时候上课偷懒,仿若幽灵一般走到背后的启蒙老师,从窗户外窥探进来的冰冷目光。
“假以时日,必然担得上‘优异’二字。”
“但信中并没有结论表示,伱有资格打破沧海阁建院近两百年的规矩,以新晋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