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平灭后金主力,使其再无力南顾,大明三百年史书里,王琦之功,已经足够彪炳史册,供奉太庙了。
这些天,整个京畿大地,整个中原大地,整个大明朝从南到北,从东南诸省到山陕府道,稚童到老叟,山野到雄城,无人不知王琦之名,甚至很多辽东,京畿百姓家中已经开始供奉王琦牌位,以大明武曲之名,日夜叩拜,以求保佑,甚至很多城隍庙宇,将王琦的泥塑像与岳武穆,关武圣并立,以祭祀香火,香客信徒一时间络绎不绝。
北京城,广化寺。
九日是每月一次的礼佛日,京城中无数百姓都期盼着这天来寺院祈福,身有灾殃的来寺庙以求安康,家道困苦的来此为求财计,苦读不中的来此求个榜上有名,离家远行的来此求个一路顺风.甚至很多名门闺秀,深闺小姐也都头戴轻纱,携丫鬟婆婆来寺中求个姻缘,求个彩头。
“王爷,朝廷内阁诸位大人现在恨不得将定远侯供奉起来,哪里敢在这种事情上说三道四?而且,烈火烹油,花团锦簇之下,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先忍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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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下事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他对于王琦现在是信任的,也是有重视的,但是帝王心思又使其不得不重视韩爌的话。
“嗯?”朱由校先是疑惑,而后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沉。
“还有一事,”朱由校轻轻咳嗽两声,伸手拍了拍玉阶旁的铜鹤玉鹿,又以手指点了点铜柱,看起来仍然是激动不已:“此番虽然平灭后金主力,但是辽东之事还有残局,按照定远侯奏本所议,半年时间休养生息,半年时间光复全辽,半年时间犁庭扫穴汝等以为如何?”
“显圣武曲庙?”朱由检先是疑惑,而后便是惊异道:“是定远侯的生祠?”
“不过,什么封国才合适呢?”朱由校皱着眉头,有些犹豫。
朱由校不解其意,韩爌,左光斗等人则是皱眉不喜。
“陛下,臣以为,定远侯初次封国,应当以小国为先,臣听闻其为山东诸城人,当以诸城为国公之号,其中古周时期,诸城属鲁国,后秦一统天下,使设琅琊郡,故而有两个封国称号,为定远侯所选.”韩爌等人早就商议清楚,只要王琦归京,给一个小国公称号未尝不可!
韩爌的话,乍听是为王琦着想,可是细细一品:
只有三句话:威望隆重,言出法随,生祠供奉。
“定远侯自从崛起于广宁城,数月以来,可曾休息安寝过半分?从镇武堡到四平堡,从科尔沁草原到左旗王庭,从北京城到山海关外宁远城,从宁远城绕道蒙古,与老奴决一死战!此间种种,件件大功,累计至此,已经造就了王琦在辽东的无上威望,辽东百姓军卒皆是以王琦为马首是瞻,其威望之隆重,在辽东如言出法随.现在,后金主力已灭,难道还不许定远侯回京受封?在京城享受享受生祠供奉,百姓爱戴,还留在辽东的苦寒之地做什么?”
“怎么没有卧床歇息?”朱由校看到殿中桌子上还摆着刺绣以及书册,饶有兴趣的上前想要看看。
若是有一日,天下我做主.
朱由检没有继续想下去,半晌之后,只能无奈一叹,天方夜谭罢了。
“皇上驾到!!”
哒哒哒!!!
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很显然,这位皇帝陛下犹豫了,朱家人刻在骨子里的寡恩刻薄在此刻又开始显现。
“拟旨!”
“伱真的以为,离开了王琦,辽东那些人能成事?”叶向高显然没有认输,反而是一脸冷漠的望着韩爌。
“皇兄难道不知道吗??他也想忍着?”朱由检心中不喜,一个小小的侯爵,不过是平定了辽东而已,就敢在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为自己树立生祠,这岂不是功高震主,行僭越之事?
“皇上那里.”那亲随尴尬一笑:“听说,皇上听到这件事之后很是开心,说王琦以大捷来贺,皇后立刻有了身孕,这就是天意,说王琦乃是辅臣之望,大明之福生祠也是其默许之下建立的。”
心情也许好一点。
“朕就这么像那宋高宗?十二道金牌引岳鹏举回京?这么像是过河拆桥的皇帝吗?”朱由校以手指着地上的书册,看向皇后。
朱由校的心情不好,方才大殿上韩爌的言外之意,他是听得明明白白。
叶向高听到皇帝叫到自己,当即上前两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两个国公称号,皆可,”叶向高说着,语气一变,继续道:“但是对于定远侯来说,可能就不是那么欢喜了。”
“回王爷的话,”陪伴在信王身旁的广化寺主持清瘦的脸颊也是一脸无奈,颂了一声佛号道:“四九城近日新建了三座显圣武曲庙于外城,百姓香客们大都去了那里,以求保佑”
“走着瞧吧,且走着瞧吧,”叶向高摇了摇头,转身缓步离去。
“正是,”主持叹了一口气,缓声道:“世人皆是痴愚,不懂佛家之奥妙,有了在世之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