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无感乃至悟招无能的暗盟剑手沉默片刻冷言冷语兀自坚持:
“他答应过我要与我一战。”
“啊?他答应你了?那你……”
听到答案大感意外的常欣想了想,仍是尝试从玄狐角度替其辩护。
“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些事情?是他毁约,还是你们约在金雷村?
“我要提前战约。”玄狐以一种在世俗看来堪称无理取闹地态度道,
此言既出,饶是常欣也不觉暗盟剑手有何占理之处。
无从开解的她只能从另一个角度着手试图劝阻玄狐莫要妄动龙涎口。
“嗯,那你知道吗?龙涎口爆发不只是金雷村,另一方面的鳞族也会受到伤害。”
孰料玄狐仍是一派油盐不进:“除了剑法,其他与吾无关。”
“就算是关系到一个国家的人民,你也无所谓喔?”常欣问。
暗盟剑手不答。
无言的态度已然说明一切。
察知对方决心的常欣叹了口气正欲放弃,忽地脑海灵光一闪:“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做?”
“龙涎口,”沉默少语的玄狐言简意赅道,“很特别。”
“特别?”闻言蹙了蹙眉的常欣神色疑惑。
玄狐道:“很多气息混杂,太多干扰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太虚海境·鳞王宫
“状况如何?”北冥封宇问道。
在他眼前则是前往镇海宝礁巡视完毕的封鳞非冕。
“已让右文丞安置受伤的驻守成员,左将军也同时加派波臣众员看守,定海堡礁目前无恙。”欲星移说。
听罢师相回禀的鳞王沉吟道:“想不到竟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尤其是在这个关口。”封鳞非冕补充了一句道。
“师相的意思是?”
听出话外之音的北冥封宇眼底精芒一闪,别见杀意流潜。
“龙涎口有梦虬孙镇守,能动手者少之又少。而知悉龙涎口对海境的危害还敢动手者,更是屈指可算。”
条分缕析娓娓道来的欲星移很快就锁定了怀疑对象——
“但赶在无必胜把握的状况下动手,真是胆大包天啊……玄之玄!”
尚贤宫
一场安居幕后的隐秘会谈正在进行——
“这世上,只有四种人。”雁王说,“第一种人,是死人。就算有天师云杖,逃得过风月追杀,苗王也不会放过他。忘今焉,已经是死人。”
“那再来就是老三了。”凰后道。
“欲星移吗?”微阖鹰眼的上官鸿信指尖轻点身侧木椅扶手。
“玄狐滋扰龙涎口,那是对鳞族莫大的灾害。”远在千里之外的凰后对诸般情势演变犹原了然于胸,“如果要快速处理,只有重兵入境了。”
“或者,”思索片刻底定结论的雁王再一出声,打开全新思路,“欲星移可以自己入局。”
“那太冒险了。”同为九算的凰后摇了摇头……她并不认为封鳞非冕会亲身涉险。
“如果欲星移不冒险,那会引来更大的危险。”目光冰冷宛若深井无波的上官鸿信自有考量,“因为,那将是一场国战。”
国战的结果是鳞王意外亡于玄狐剑下,举国震怒的海境点兵起马剑指中原,尚同会群侠严密戒备,战火一触即发。
内有俏如来虎视眈眈座下盟主之位,外逢欲星移携怒而来鳞族大军压境,兼之事及一境之主生死,稍有不慎将令两境掀起干戈。
是故尽管内外交困,但蒙昧始觉仍须亲身处理此事。
同封鳞非冕一番会晤后便只身独赴金雷村的玄之玄方才离开。
留守尚同会的俏如来就从曾为欲星移门人如今效力蒙昧始觉帐下的沐摇光手中收到一份邀约。
暗夜·平原
暮春三月,正是江南草长,群莺乱飞的季节,尚同会外,却还是积雪未化,春寒料峭。
漆黑夜色下,赫见一名男子卓然而立,凛冽谷风吹动袖袍猎猎作响。
“你来了。”不知过了多久,长身玉立的雁王倏然道。
而在他背后则是收到传信匆匆来此的俏如来,此时的他视线深锁鸿雁背影,语调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是……”
“你不是看过我的故事了?”上官鸿信说。
猜测得到证实的俏如来目光震动:
“你是……雁王!”
“最少尊称我一声……”
低沉话音中,衣着红云墨底秦汉古服的上官鸿信飒然转身展露真容。
“师兄吧。”
“雁王……师兄!”慧眼流转迟疑片刻的俏如来最终敲定待人态度,“师尊从未提及过此事。”
对此不置可否的雁王如数家珍地层揭师尊马甲:
“没提及过的事情很多,黓龙君,神奕子,这些事情他可有提及过?”
“如果你真是羽国志异中记载的雁王,那你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此。”俏如来说。
上官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