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布偶猫将自己的尾巴扫到了身前,伸出舌头梳了梳毛。
“设下一场鸿门宴,然后和他们同归于尽吗?”
方未寒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方棠倏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看着眼前的这只猫。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把这件事情说得如此轻松。
“与其苟活于世……”
可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炸了?
“不过,你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方未寒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见少女迟迟未动,它不耐烦地催促道。
“大周立国一……五百年,又不是直接传到你父亲手中的。从方乾义到你父皇中间的这么多皇帝,你觉得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这么一搞,方未寒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你是傻哔?”
少女字字泣血,带着浓稠到化不开的仇恨。
“如果要是讨论如何根除世家势力的话,我的确没有别的办法。”
尽管方未寒早有准备,却还是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真龙之女,必缒玉而生,必戴金而成,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草,这怎么还给人家小姑娘整急眼了。
尽管她万般不愿意,奈何脖子上的锋利爪子可不会骗人。
这猫刚才还嘲讽自己的宏图抱负来着,自己才不要摸它。
或许只有大周的皇室,才能孕育出此等女子。若是方棠再长大些,以后肯定是个御姐女王型的人物,相信没有人能拒绝她的魅力。
“不应该啊……”
“我躺平了就能活下来吗?”
少女卸下了自己平易近人的伪装,已经懒得再去糊弄他了。
太久没见到人了,见到之后一激动把人给杀了,很合理吧?
少女握紧了双拳,胸脯剧烈起伏着,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哎哟,急了急了。
“你要怎样?”
“我只是一本书诶,怎么会懂这么复杂的事情。”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
他差点忘了。
“或者说,你这死猫还有别的方法?”
现在方棠只想弄明白一个关键问题:
这猫究竟想干什么?
“你不会杀我的。”
云纾无辜地说道。
方未寒一摊手。
“云纾什么都不知道,并在床上打了个滚。”
瓷片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回响。
盛怒下的方棠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被他气死。
调戏祖奶奶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那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躺平呢?”
反正她回去之后也记不住现在发生的事情,自己也不用在意好感度什么的了,那还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爽一爽?
闭嘴?嘴是什么?闭哪个嘴?听不懂诶。
布偶猫将自己寒光闪闪的爪子顶住了她的白皙脖颈,爪尖陷入她的娇嫩皮肤中生生作痛。
可没想到这玩意虽然是个猫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狗头军师的德行。
“否则也不会白费口舌和我说那么多废话了。”
“你说……什么?”
猫猫雪白的胡须上染上了少女的鲜血,不复往日纯净,有些污浊。
“所以你想要什么?我的身体?还是我的身份……呀啊!”
不过布偶猫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把右手伸出来!”
方棠双手抱在胸前,闻言微嘲地撇撇嘴,眼角余光却看到了布偶猫现在的动作。
想不到就连方棠这样冷酷心狠的人也有破防的时候啊。
方棠读懂了眼前大猫的复杂眼神。
“你不配做我的老师。”
“啊,看着你这个样子,肯定是找过咯。”
“哈?怎么可……”
反正它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那自己糊弄他的样子岂不是像个小丑?
“在我的家乡,有个词叫躺平。”
“可他们不知道,这金冠上有一个高阶爆炸法阵,只要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些人一声令下,他们只需要打个响指,我就会变成路边的孤魂野鬼!”
少女悔恨无比。
问题是她是方棠啊!
她在思考当下的局面该如何破局。
“咳咳,‘带着你们令人作呕的身体从本公主的寝宫里滚出去,我不会与任何世家走狗合作的!’。”
“不如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
方棠不耐烦地冷声回应。
少女银牙紧咬,心脏咚咚跳个不停,面色涨红。
“让我猜猜,你是怎么跟人家说的啊……”
正所谓未来可期未来抽。
布偶猫不知何时已经从她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用嘴叼住了她血肉模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