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麻子忙接过西瓜,道谢一声,便大口咬下去。
徐庆没着急吃,拿在手中道:
“二爸,家里都还好吧?”
徐广进嗯了一声,“好。”
便没话了。
徐庆又问道:“二爸,建国跟庆军他们的日子怎么样?”
徐广进见徐庆问自个儿子,说道:
“也还行,去年建国瞒着我跟你二妈,他们两口子托人买了辆自行车,把你二妈气病了一场,这个月咱们选村长,这些日子,庆军正忙着跟你五爷爷的那几个小子,准备参选。”
徐庆闻言,觉得不错,笑道:“二爸,这是好事啊,庆军要是当了村长,那他往后在乡里算是干部了。”
徐广进嘬着烟,点了下头,半响才蹦出两个字,“是啊。”
二麻子吃了两块西瓜,端起身边的白陶老碗,喝了两口热茶,抽着烟,不掺和徐庆与徐广进,叔侄俩人的交谈,静静旁听。
半个多小时后,李桂霞炒了一盘木须肉(番茄炒蛋),又炒了一碟西葫芦,还有一盘茄子。
凑了三样菜,端到炕上后,笑容满面道:
“小庆,你快跟你朋友吃饭,大中午的,你们俩饿坏了吧。”
<divss="contentadv">徐庆笑道:“二妈,我们昨天先到的公社,昨晚帮那王書記抓了个盗墓贼,今早公社書記给我们俩杀了只鸡,吃过早饭才回咱们村的,还不饿。”
李桂霞听见侄子早吃吃了鸡,笑盈盈道:
“小庆啊,还是你能干,比你二爸强,他上公社办事,别说鸡了,鸡蛋都吃不上一颗,不过现在日头不早了,该吃午饭了,你们快吃,别凉了。
下午我去地里看看种的花生长的怎么样,要是能吃了,晚上我跟你们煮花生。”
二麻子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呲牙笑道:“婶子,您可真勤快,刚跟我和庆子把午饭做得,就把晚上煮花生都想到了。”
二麻子不怯生,别看从小在城里长大,抹不开脸面的事情,是一点没有。
这方面跟傻柱有的一拼。
但说话要比傻柱中听,伤人的话,很少从他嘴里冒出来。
“婶子,晚上煮花生,您别忙,我来!”
李桂霞望着二麻子,忙笑道:“那哪成,您跟小庆是朋友,来到我们家是客,煮花生哪能让您来。”
徐庆抬手拍在二麻子肩头,咧嘴道:
“二妈,没事,麻子哥跟我关系好,他想自己煮,您就别管了,让他自己来。”
李桂花笑着没言语,眼神朝徐庆跟二麻子两人身上暗暗来回打量一番。
明白了自家侄子,那是比不认识的青年人要本事大,俩人关系也好。
吃过午饭,徐庆没打扰二爸跟二妈干活,带着二麻子去了趟五爷爷老支书那边,让五爷爷帮忙带他在村里转悠转悠。
老支书早退了,但身子骨还挺硬朗,走路不用拄拐杖,但下地干活是干不了多少,听见徐庆说,要在公社收粮,收猪,便领着徐庆与二麻子在村里先转了起来。
下午五点左右,徐庆定了三户猪,不过费尽了口舌。
猪还不到出栏的时候,没人愿意买。
一是怕卖不上价钱。
二是人都实在,不到日子,担心卖掉后,徐庆万一弄进城里赔了怎么办?
徐庆好说歹说,跟二麻子一块做了不少思想工作。
老支书也用以前在村里积攒的威望,说道:
“安贵家媳妇,你这人怎么死脑筋,小庆人家办肉联厂,给你掏的钱不低,你家猪是还不到出栏的时候,可小庆跟刁同志不是说了,就按照现在猪肉价,一斤给你出一斤半的钱,你还有啥不乐意?
亏小庆还叫你声老姑,你就再喂几个月,猪再涨十来斤膘,也买到小庆今天给你掏的钱数吧。”
老支书说完,板起脸道:“你要做不了主,把你掌柜的叫回来,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都不知道接着,你活该天天被你儿媳妇气。”
老支书带着徐庆,二麻子要走,跟徐庆沾远亲戚的妇人,琢磨半响道:“那等我一下,我把我家那口子叫回来,你们商量。”
因此,徐庆一个下午,定了五家猪,同时也把那五家的粮食一并定了。
他这次下乡,就是猪跟粮食一块收。
自然是两件事一并办。
只不过,村里喂猪的家户不多,加上老支书自家养的两头,算下来,徐庆拢共在老家村里定了四户,六头黑猪。
倒是全村除了为数不多几家人粮食收成不好,没舍得敢把今年打下的麦子卖掉,其余都争着要卖给徐庆。
毕竟去年徐庆收了一回,虽然不是回村,是在公社,但粮食都是大队的人,从各村收到一块,送到公社,卖给徐庆的。
而今年,徐庆回村收粮收猪,价又出的不低,村里的人自然是乐意当着徐庆的面,卖成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