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错过这个机会,他们再想买,就得等大队的人,统一帮他们拉到公社去,至于钱,只能等大队的人交给各村的村支书后,由村支书再一家一家分下去。
如此一来,时间就拉长了。
没有在村里直接卖给徐庆来的利索。
然而,这导致徐广进家的院里,晚上挤满了村里人,热闹不已。
徐建国跟徐庆军,白天都在各自家里忙,晚上见表哥徐庆回来收粮,跟着老支书五爷爷,和自个父亲徐广进,四人在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拢下,帮着徐庆与二麻子给村里人在纸上进行登记。
晚上是不可能过称的。
再者,他们也得先把给国家的粮食缴完之后再卖,只能先记下人数,明儿再说。
晚上十点多钟,村里人才陆续走了。
徐庆坐在院里,与二爸一大家子人和二麻子吃着熟花生,一边道:
“二爸,你跟建国和庆军先忙家里的事,等过几天,你们忙完手头的事情,再帮我收粮,咱们村的先收,隔壁村要是有人把粮食拉到咱们村来,你们到时候也看着收下。”
徐庆剥着花生,想了想,朝庆军道:
“对了,庆军,你最近在村里计划当村长,你忙你的,我让麻子哥陪你爸和建国收粮,至于你当村长一事,村里情况我不了解,但乡里公社要是来干部上村里看着搞,那边我倒是能帮你说几句,王書記我跟他还算熟,明儿一早我和二麻子在咱们公社其他村子转一下,之后就去公社找王書記说一声。”
徐庆军听见一年见不到几面的表哥徐庆这么说,激动道:
“徐庆哥,我这点小事,不打紧,当不上村长,也没啥,反正咱们村的支书,是咱们本家人,村长让别人当了也无所谓,我今年就是跟着凑个红火。”
徐庆笑了笑,思索道:“那成,庆军,你先在村里试试,当上了最好,没当上,以后你想和建国在乡下帮大哥我收粮、收猪,还是你们俩想进城到我刚办的肉联厂上班,都行,随你!”
性子随了父亲的徐建国坐在板凳上,挠着头发,看看自个爸妈,再看看媳妇,以及弟弟庆军,憨笑道:
“徐庆哥,这我得好好想一下。”
徐庆军倒是善谈,呲牙道:“我跟我大哥一样,也得想想,前几年我俩倒是想进城找你来着,可公社任务重,我又刚结婚没几年,孩子那会儿还小,就没好意思说,现在改开了,村里又分了地,种地收成,去年跟今年还可以,我一下给不了您答复。”
徐庆笑着道:“没事,庆军,建国,你们慢慢考虑,我今年办肉联厂,等入了冬,地里没啥忙的了,你们可以来城里到我肉联厂上班,干上一段时间,觉得可以,那往后就别种地了,到城里来。”
徐建国连忙嗯嗯点头,端起酒给徐庆和二麻子以及自个父亲面前的酒盅内倒着道:
“徐庆哥,那我听你的,等冬里闲下来,到时候我跟庆军进城找您。”
徐庆应声道:“好。”
徐广进对于俩儿子的话,没言语。
李桂霞跟两个儿媳妇,哄着孙子孙女,三人也没接茬。
男人们讨论事情,她们女人家,听着就是了。
二麻子花生吃了不少,用手巾擦干手,掏出烟递给徐庆二爸以及两个堂弟,然后抬头瞧着月色,一边用打火机点烟。
十六夜晚,月亮比昨晚还圆,还亮。
月光倾洒在幽静的村里,院里,显得轻盈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