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解开衬衫的领扣，遍布着紫色纹路的脖颈也随之暴露在二人面前。
    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他拿起血清，打开针头上的套筒，将针头对准了静脉……
    米凯尔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将自己先前发现的不合理之处一一列举，最后总结道：“我猜测，你大概是挪用了波纳佩岛的微型崩坏能反应炉，使得其中一个街区的崩坏能反应在瞬间达到极大值，然后又迅速关闭，挪走。这样一来，崩坏在最初爆发得很迅猛，迅速蔓延到三个街区，并且所有人都患上了崩坏病，但又巧妙地不会继续扩散。而那数以万计的患者，我想，现在已经变成了几十管血清了吧？”
    一时间，竟分不清面前的人是善是恶。
    梅比乌斯瞥了他一眼，懒得回应。
    “怎么了？”
    “不然呢？”米凯尔有些疑惑，问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这不是梅比乌斯的风格。
    米凯尔再也忍不住了，他揪住阿尔弗雷德的领子，将他轻松提了起来，一把摁在墙上。
    他真的那么做了吗？如果真的有几十管血清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治疗呢？他不给自己治疗究竟是因为没有做那样的事还是出于良心上的愧疚呢？
    纷至沓来的疑问摧残着米凯尔和卑弥呼的大脑。
    卑弥呼皱着眉，“你知道我们说的不是这件事——直说了吧，达贡区三个街区的崩坏，是不是你做的？”
    “又怎么了？”米凯尔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到死寂，沉默到肃穆，好像这里不是市政官的办公室，而是坟场一般。
    “你昨晚是不是又动用律者权能了？”
    玩梗失败的米凯尔只能自顾自地下床，毫无顾忌地将身上的病号服重新换成战斗服。
    “喂喂喂！话不能乱说，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对了，那些塔楼的幸存者……”
    “队长他们呢？”米凯尔看似随意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而后小声说道：“我让樱缠住爱莉了，你先离开逐火一号，在那门680mm轨道炮旁边等我，我十分钟后就来。”
    可当他的眼睛撇过那模糊不清的照片，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或许吧……可我再也不想解这道电车难题了……拯救一些人，就意味着杀死其它一些人，无论怎么选择都没有对错……只是，做出选择的人，执行选择的人，在那一刻已然背负上无可饶恕的罪孽，唯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