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比乌斯博士,关于你多次帮助律者隐藏身份的事,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宽敞、明亮得几乎不像是审讯室的审讯室内,勒兹伦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玩味地看向他正对面的那位绿发“少女”。
“什么叫帮助律者隐瞒身份,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研究律者,和你们的目的不是一样吗?”
梅比乌斯并没有像犯人般被束缚,她甚至还有闲心翘起腿,咬着指甲,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辩解一番。
“可是伱并未把对律者的研究资料上传,也从未向逐火之蛾上报过米凯尔的身份。”
米凯尔没有说话,他只是打了个响指,一门270mm轨道炮瞬间将整个办公室塞满,炮口直指向瓦沙克——这就是他的回答:炮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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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向自诩修养满满的贵族男子终于在最后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瓦沙克闭上眼睛,从亲眼目睹第三律者破坏力的那一刻起,他维持了二十年的信念便已然坍塌瓦解,荡然无存。
米凯尔将那把手枪放在了桌上,瓦沙克并不领情,抄起手枪就对着米凯尔的脑袋扣动扳机。
可枪声没有响起。
是啊……
一旁的书记官老八忍不住问道:“参谋长,是否还要继续传唤剩下那几个人?”
“这下子,不叫我律者了?”
“你自以为这是个好主意?”
瓦沙克的眼睛猛地瞪大,他的手明明已经摸到了手枪存放的位置,可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好吧,好吧……”瓦沙克平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服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首先,第五小队、尤其是那三个女人,她们击杀了第三律者,眼下正是整个逐火之蛾的大功臣,我们本就是联合政府空降而来的,在逐火之蛾中缺乏根基,如今法玛斯一死,权力关系还没彻底理清,我们就急吼吼地向第五小队发难,那其余逐火之蛾的成员会怎么看我们?”
勒兹伦其实并不想和这个没见识的书记官多说什么,因为放在往常,这种诉说毫无意义,勒兹伦并不差这一点优越感,还往往会被这些心腹的降智言论所烦恼。
“嗯?”
“我能不要吗……”
米凯尔右手握拳放在桌面上,随着五指渐松,火药从指缝间流出。
但他的选择很明智——没有试图逃跑,也没有试图呼叫属下增援,而是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默默将门反锁。
“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瓦沙克,不论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确实是在对抗崩坏,是吧?”
“谁?”
勒兹伦一愣,这个……好像还真没有。毕竟在设立逐火之蛾规章的时候,人类甚至都不确定律者这种生物的存在……
“他啊……听说这两天天天跑去陪法玛斯。”
那身影站在办公室墙上挂着的世界地图前,背对门口站立,这让瓦沙克一时摸不清楚他的身份。
“怎么,觉得自己吃亏了?那我送你一个人,怎么样?”
“好了瓦沙克,我们来谈谈正事吧。”米凯尔的脸色严肃起来,“你是个纯粹的狭隘人类主义者,所以我并不指望能获得你的信任……我只希望你能思考一个问题:我如果真的想对人类不利,我又何必与我的‘同胞’们战斗,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帮助人类?”
不过这也是机会!
他身体微微前倾,肘部支在大腿上,尽可能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不那么引人注目。
瓦沙克绝望地瘫倒在椅背上,默默闭上了眼睛。
呵呵,不发现才有鬼,“瓦沙克大爷,你的眼睛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瞥我一眼,好像生怕我不知道你要干坏事一样!”
“参谋长,其实处罚一个人,也未必要用正当的手段嘛!比如,把樱、爱莉希雅都调离第五小队,比如切断梅比乌斯博士的资金供给……”
“说起来,明天就是法玛斯的葬礼了是吧?”
“呃……”
瓦沙克先是有些迟疑,很快又点了点头,他确实无法否认这一点。
没必要挣扎,对方既然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这里,那他无论做什么都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与其如此,不如坦诚一点。
放在此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一个律者面对面,进行着与人类一般无二的交流。
所以逐火之蛾的规章是时候修改了……
没有了信念,他靠什么把这个糟糕的人生继续下去呢……
只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勒兹伦碧绿的眸子随意瞥了瞥,“有必要吗?卑弥呼以养伤为借口拒绝传唤,爱莉希雅以照顾卑弥呼为借口拒绝传唤,樱甚至都找不到人影……传唤个屁啊!”
“那又如何?逐火之蛾哪一条规章制度写着:遇见律者必须上报,或者对于律者的研究资料必须上传的?”
“那要不你再帮我一个忙?”
直到这时,他才有些怀念起法玛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