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地命令着,然而司机并无反应,甚至没有点火发动。
“……你一直这么幽默吗?”
“昂!怎么了?”
米凯尔又笑了笑,却也不争辩。
这下子又轮到米凯尔无语了:
“呼……”
没有了车窗的隔阂,新司机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芽衣惊奇地发现,就面相而言,这个家伙看上去也没比她大几岁。看着那格外年轻的面容,她甚至有一种想要对方出示驾照的冲动,对应的,她的语气也弱了些。
“唔?所以这个吼姆剑客是你失散多年的家人扮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米凯尔根本没有半点格挡的意思,而是快速垫步上前,双臂向前一送,他的竹刀与芽衣面上的铁网轻触,随即保持残心脱离。
车门重重关闭,整个车体也为之一震,书包承载了芽衣的怨气,从前座的缝隙间“嗖”一下飞到了后座上。
看着芽衣隐隐有变得暴躁的倾向,米凯尔调侃的神色也收敛了一些。
几乎是在两人手臂相贴的第一时间,米凯尔便手腕发力,竹刀向右一抽,轻松格飞了芽衣的武器。
“并没有。只是一位故人于剑道一途钻研颇深,我每日早上观她练剑,多少学了点皮毛而已。”
“很不可思议么?这是我小时候经常来的剑馆。父亲虽然也是剑道大家,但他总是忙于庶务,一个月都不见得能回家吃一次晚饭,更没有在剑道上领我入门的功夫了。所以,他便把我托付给了这个道馆。
芽衣系上安全带的同时,汽车也发动了起来。
不止如此,剑馆的门口还摆了个巨大的吼姆雕塑,看上去完全没有剑道馆该有的肃杀之气,若是把“剑馆”两个字遮住,大家只会认为这是个儿童乐园。
芽衣转头瞪了他一眼:“你也可以不戴,你不嫌丢人就行。”
无论是神态、语气还是语言,芽衣都看不出他有半点悲伤的意思。况且……
皮毛?难道是想说,只看不练偷学来的皮毛比北辰一刀流的免许皆传还强吗?
芽衣控制着呼吸的节奏,心脏的跳动迅猛而有力,她却有意压制着。她当然愤怒,却没有因此被冲昏头脑,而是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试图寻找米凯尔的破绽。
“我承认我轻敌了,接下来的比试,我会认真对待。”
米凯尔努了努嘴,竭尽全力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或许,正是因为他太过优秀,所以父亲才觉得让他当个司机大材小用,最后提拔到别的岗位上去了吧。
这个想法一从她脑海中冒出,芽衣便赶紧摇头。
芽衣重重咳嗽了两声,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挡风玻璃的隔音效果太好,那个新来的司机似乎没有听到,至少没有因此做出任何反应。
如果说第一次交锋还可以以她轻敌为借口的话,那么这一次米凯尔的表现无疑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就算米凯尔真的不懂剑道,那他也不意味着他不会用剑。就方才那种技巧来看,他绝对是一个用剑的高手。
其实,面对一个年龄、性别、身高、体重都占有绝对优势的对手,近身角力实乃下下之策。可这是芽衣眼中唯一的制胜机会——退击!
但很可惜,想到这一点的并不只有她。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说……你作为一个司机,自己不系安全带吗?”
但这正中芽衣下怀,她并未试图与米凯尔角力,也并不妄图靠声东击西的套路取胜,而是继续前冲,直到与米凯尔贴在了一起。
“你才多大年纪,又是老婆,又是女儿的?下次说谎前记得打好草稿!”
声东击西虽然老套,但好用就完事了。
芽衣对米凯尔的印象本就不好,见对方固执己见,她自忖已经做到了提醒的义务,便也不再多言了。反正到时候吃苦头的人不是自己。
说他不懂事吧,他确实喊她“雷电芽衣大小姐”,说他懂事吧,他连“您”都懒得用。
但让芽衣无语的是,即使已经看到了自己,这个家伙也完全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对着自己翘起大拇指,而后指了指后座。
她突然大喊了一声。
“怎么样,这下信了没?你要是还不信的话,我可以把手机里和你父亲联系的短信也给你看。”
芽衣又看了看斜坠在高楼之间的夕阳,虽然冬天的日落本就来的比较早,但此时也已经快五点了。去剑道馆要十分钟,到那里练习半个多小时,然后回家又正好是下班高峰,七点钟不知道能不能到家……
最后,她还是抬起了手,动作、神情和米凯尔先前指着她的动作一模一样。
她用余光瞥着这个叫米凯尔的新司机,后者见她不回话也不在意,自说自话地拉开了手刹。
芽衣轻吼一声,出其不意地垫步上前——没办法,先前错误估计了对方的实力,现在为了挽回落后的一本,也只能使些胜之不武的小手段了。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芽衣重重敲了三下窗户,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