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麻烦了……”
祖孙两个也笑着回应。
芽衣捂着嘴笑了起来。
好吧,不可能,因为她的母亲在她两岁时便去世了。
米凯尔又不自觉地露出了那虚假的笑容。
至于为什么会仓促之下接受这个自己还不熟悉的新司机的提议,或许是因为对方的年纪看上去与她差不多,姑且可以算作同龄人,正好在某种程度上呼应了她对同龄朋友的渴望。又或者,是因为他与年龄完全不符的老练剑术所带来的神秘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想挖掘出更多与他有关的信息?
又又或者,其实只是因为他方才一个人眺望月亮时所无意散发出的,几乎要令人窒息的孤独。“老婆死啦,女儿也死了,我现在只用养自己一个人。”——她记得他是这么说的,虽然就年龄来看,就他那没多少悲伤的语气来看,芽衣只觉得他是在胡扯,但……方才看着他的背影,她又觉得那好像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一般。
这条“小吃很多”的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不过是路灯下拖得长长的几道人影。
可真当芽衣走入那条街时,事实还是与她的幻想有些出入。
“嗯,那今天就先探探路,等下次爸爸有机会了……”
芽衣又忍不住将鼻子凑到瓶口嗅了嗅,那股直冲天灵盖的清爽,大概也就只有一口吃完一整支芥末才能比拟了。
其实也不用刻意提醒,她肚子的抗议声已经响了很久了。但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中午才吃了一块可丽饼,剩下的都被琪亚娜吃了个精光。
“看啦,就是这么简单,走吧,我的大小姐……等等,你这……”
不知何时,芽衣把下车时用来遮掩的口罩重新带回了脸上。
芽衣的目光第一时间被那孩子、被那孩子手中还冒着热气的铜锣烧吸引了。
她如仓鼠一般小口咀嚼着铜锣烧剩下的部分,像是极度不舍得。
芽衣僵硬地点了点头。
听到他这么说,那老妇人反倒松了口气,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穿着正装皮鞋,打着领带,她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碰到了推销人员,又或者是被不良社团骚扰了呢。
“这是什么意思?”
“走吧,肚子有些饿了,赶紧带我回家!”
“我倒不担心这个,不过上班第一天就把老板的女儿打伤了,传出去,我以后也别想找下家了。嘛,也没关系。这个东西涂在淤肿处对恢复有好处,你自己涂一下啦,那个位置我也不方便帮伱。”
“是是是,独大你那里确实什么都有,有玉米饭团、菠萝饭团、草莓饭团,什么饭团都有,就是没有梅子饭团和盐饭团!当然还有你的拿手绝活——实心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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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却又恬不知耻地先发制人道:
“我说我的大小姐,你连这条街都不熟悉,咱们去哪里吃什么啊?站在这里喝西北风么?”
“哈?”
米凯尔哂笑了两声,他突然拽了拽芽衣的袖口,芽衣没有多想,顺着他的力向前走了两步,便看到米凯尔已挥着手拦下了一个牵着孩子的老妇人。
估摸着有一段时间了,芽衣那孩子自幼修习剑道,也不至于对处理跌打损伤一窍不通,他便准备返身走回室内。可才刚一转头,便见一道黑影逐渐占据了整个视线。
米凯尔本能地想拒绝,不过随即又点了点头:
“好啊,其实……我一直挺想尝尝长空市的拉面是什么味道。”
“啧!这样就解气了?”
但是也没关系,父亲还健在,不是么?
“嗯?不喜欢吗?”
米凯尔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可芽衣的初衷也不是想问这个问题。她对着米凯尔一摊手,声音干脆利落:
“付钱!”
芽衣的手中还捧着一个只剩两口的芋泥馅铜锣烧。
“好神奇的东西……”
看见芽衣莫名沉浸在了风油精带来的快乐中,米凯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你……”
顾客稀少,摊主们自然也不至于埋头苦干,他们两三个一群,围着火炉烤着火,见又有人走过来,便赶紧窜回自己的摊位,大声吆喝起来:
“诶诶!帅哥!美女!看看有没有想吃的嘛!咱这里啥小吃都有!”
米凯尔自知理亏,扔掉竹刀,快步走到芽衣面前。他先是俯下身,拨开芽衣额头的刘海,那里只是微微红肿,情况尚好。但芽衣左侧脖颈与锁骨的交界处已经完全变了色。受击处外圈熏黄,内里则是斑斑点点的紫红色的血痕。
米凯尔叹了口气,凑到她耳边用气音解释道:
还不等她说话,一旁的孩子就脱口而出:
是啊,对于芽衣来说,她或许只闻到了食物的香甜,可对于他,最敏感的却是油烟的味道……
米凯尔歪了歪脑袋:
“好了,快走吧。”
青色的风从他指间流过,但他并没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