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刚才明明……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折回去心安理得地睡觉！”
布洛妮娅歪着脑袋，没有第一时间应答。
布洛妮娅无奈地扶住了娜塔莎，后者一边说话一边打着酒嗝，布洛妮娅还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从屋顶栽下去。即使是圣痕觉醒者，毫无防备地从二层屋顶跌落，也有概率会骨折的吧？
“……”
等听到布洛妮娅的脚步声，她又一下子惊醒过来。
可就在她松懈的时候，希儿突然于迷迷糊糊之中又开口了：
“娜塔莎？你在干嘛？”
院子里视线不好，她轻松翻到了房顶，却不料有一道人影抢先占据了房顶的位置。
是她自己对于外界的声音太敏感了么？果然，作为一个佣兵，即使是熟悉平常的生活都这么困难吗？
布洛妮娅摸着黑爬上了床，希儿向一旁腾出了点位置，又把枕头和被子分给了布洛妮娅一半。
“砰——”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这样的证明多少有些画蛇添足。
“不要过来！”
她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可却扎了一手的玻璃渣子，虽然在胸口的疼痛对比下，这也算不上疼了……
四周昏暗一片，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死去了一样——希儿正这么想着，冷不防窗边传来“扑棱棱”的声响，连带着粗劣嘶哑的鸦啼，似乎是世界因为她的想法生气了，所以用这样的办法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好啦，希儿先上床睡着吧，这点事我来做就好。”
希儿并不想在人后说别人的坏话，更不想说世界的坏话——如果世界真的存在的话。
“咕嘟——”
可就算是又如何？米凯尔这个名字并非是什么小众名字，也没有关于他的更多线索，那梦也真是奇怪，偏偏在视线上抬，就要看到“米凯尔”的脸时戛然而止……
布洛妮娅又要向前迈步，希儿捂了捂胸口，用力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她也不是非要让自己疼了才舒服。
“可以了……好了，布洛妮娅姐姐。”
布洛妮娅紧抿着嘴不说话，直到希儿的呼吸声变得悠长而深重。
布洛妮娅虽然心中疑惑，但身体却本能地听从了希儿的话，停在原地，而后她才发现自己脚前有什么东西，在月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别……呃……”
“不，不是。只是这两天执行任务碰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家伙，在想他的事而已。”
“这样吗……”
“布洛妮娅姐姐……”
不，还不止是这么简单，是从内到外整体的痛苦，内里也像吞了块热炭一样，五脏六腑都因此燃烧了起来。
“我……我只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怕走神，喝了杯咖啡而已。”
“希儿？”
托卡列夫手枪对于三岁的小女孩来说还是太过沉重，她明明瞄准的是心脏，手却颤抖着将枪口指向向上了一些，再加上托卡列夫手枪巨大的后坐力，让原本是目标的心口逃过一劫。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好吧。”
希儿不知道。
“我好像，不疼了……”
“啊……啊……啊——”
其实，也不好说是噩梦。
布洛妮娅沉默着，她忽然想出去看看月亮，没有任何原因，只是突发奇想罢了。
希儿下了床，她一时间找不到拖鞋，便光着脚走到了卧室内的小桌子前，轻轻拉开窗帘，让月光顺着窗户泄进来一些，将桌面上照亮了些许。
布洛妮娅沉吟了一下，她就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一眼希儿，见她脸上虽然挂满了因疼痛而起的汗珠，但神色已经不再萎靡，眼角与眉头都是舒展开来的，便知道方才那莫名其妙的疼痛怕是真的过去了。
“希儿！你怎么了？”
希儿轻笑了一声，却突然发问：
“布洛妮娅姐姐是因为想到明天要去学校，所以才睡不着吧？”
娜塔莎摇摇晃晃地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我半年前已经满十八岁了。可可利亚的禁令……嗝……失效啦……嗝！”
“……”
希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布洛妮娅也长舒了一口气，莫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两种原因都有吧……”
“你……你怎么醉成这样？可可利亚妈妈不是不允许你喝酒吗？”
但此时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呢？难道还要大老远跑回去穿鞋？
布洛妮娅压根没有犹豫，只是因为希儿的呼喊迟钝了一瞬，待明白那是什么，却径直迈出了脚，她也根本不在意这微不足道的疼痛。
可她还是睡不着，人固然可以欺骗别人，但无法欺骗自己，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面对布洛妮娅一连串的提问，娜塔莎只是“嘿嘿”傻笑两声，继续自顾自说道：
“第二，你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