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比乌斯的手指不再画圈，她闭上眼仔细回忆了一下，在脑海中找到了那个女孩的资料。
“嗯？当年和凯文战斗后损伤的，因为是被虚数枝干转化的长枪刺伤的，很难恢复，所以我干脆不要了。”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站在现在的角度，对于过去的行为自然有无数种姗姗来迟的解释。尤其是当时间间隔被拉长到了五万年，五万年前的一切记忆都已经模糊，做出那个决定真正的动机，其实根本想不起来了。
两人间的和谐很明显更接近后者，米凯尔也不是真正对梅比乌斯所说的话深感认同，只是他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了。
可惜，或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无论是和谁……
“可是……看来有些以前的事，你自己也不记得了呀。还记得在露露耶的时候么？你说你不喜欢用无辜的人做实验，所以从那时起一直到逆熵与逐火之蛾合流前，我都没有将无辜之人拉进实验中。”
都没有心脏了，血液都不再流动了，身体哪还会有温度呢？
之前芽衣所感受到的温暖，也只不过炎之权能带来的假象而已。
梅比乌斯抿了抿嘴，又问道：
说是未必，可以梅比乌斯对米凯尔的了解，他压根是不会看的。
“确实，但倘若这本就是我故意如此呢？”
“米凯尔……”
“嗯……”
“已经推演到第七百八十一版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最终计划了。你想要看的话，明天我把详细的计划书带给你。”
明明说着忿恨的话，米凯尔的语调一如往常的平静。但如果可以的话，梅比乌斯多希望他愤怒一些，哪怕是像曾经那样……也不是不可以。
她知道所谓的“同位体”理论，尤其是，前后两个纪元的不同只在于五万年前那个时间点之后发展的随机性，所以，在两个不同的纪元出现相像的人也并非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就好像梅博士与楼上的芽衣，卑弥呼与天命的a极女武神姬子，凯文和k423，还有米凯尔和这个布洛妮娅。
当然，若是梅比乌斯足够大胆，她甚至可以做出这种假设：其实米凯尔从未想要让圣痕计划完成。
梅比乌斯微微低下头，而后用双手捧住米凯尔苍白的手掌，说道：
对于那件事，梅比乌斯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的对错，准确来说，要对这件事负责的三个人都是怀着“让希儿活下去”的念头做出的决定，却反而造成了更坏的结果。
“功利么？这倒是没有错。但我接近她们的目的本来就不纯粹，我先前使用的手段更是……若是让芽衣知道，雷电龙马的罪状是我亲手伪造并送给可可利亚的，恐怕她要劈了我吧。但多少还是有一些成长吧？起码曾经的我，无法狠下心来做这些事。”
米凯尔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也只有到这个时候，才会有人想起——哦，这里原来还是客厅啊！
少顷，他又开口了：
是猜不出来？还是根本连猜的心思都没有呢？
梅比乌斯心中的那一抹悲伤越发浓重了，但比起这个，她更害怕的是冷场，于是她连忙转移话题：
“那，之后的事，你有什么打算？当年在柯洛斯滕，你只告诉我你会把凯文带走，让我在说服苏之后以世界蛇的名义重组逐火之蛾，更多的，你什么也没说。”
“准确来说，是三个，不对，是四个。”
梅比乌斯的手放了下来，但这并不是放弃，而是紧紧搂住……不，是箍住了米凯尔的腰，像是生怕他突然消失。
“所以说，你还真是别扭呢。明明是想要跟我走的，却硬是要拒绝，明明对楼上那两个女孩子很关心，却要用各种功利性的举动来疏远自己内心与她们的距离。就别扭这一点，你还真是一点没有成长呢。”
“算了，你说的也对，都是过去的事，后悔又如何呢？还是来聊聊眼下，聊聊未来吧——梅比乌斯，你来找我做什么？”
“当然不是，成长未必意味着‘变好’，只是向着更适合现实的方向长大，这种长大或许是好的，也或许是坏的。但不论好坏，我们都别无选择，我们都身不由己。怎么，你……不喜欢现在的我了吗？”
“你是说……”
“暂时。”
他本来想说温柔，可是这个词用在梅比乌斯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合适。
“是那个叫布洛妮娅的女孩。”
“猜不出来。”
梅比乌斯深吸了一口气，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终也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可米凯尔，似乎并不领情。
“圣痕计划呢？”
“不回去么？”
那么反过来，米凯尔是第一律者，而这个叫布洛妮娅的女孩不会成为律者，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倒不必，你带过来我也未必会看。”
梅比乌斯无奈一笑：
“算了，你既然不愿意跟我走，我不会强求，也强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