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凯尔低头看了眼，视线停留了两秒，确认梅比乌斯真的晕过去后，提起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嗯，毕竟这里已经够乱了，要是梅比乌斯再崩落的话，自己可就真的没法控制住场面了——嗯嗯！就是这样。
不过……
“做的好，梅比乌斯，你滴任务完成啦！”
第五律者皱着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米凯尔，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你……就是第一律者？”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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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凯尔弯腰捡起断裂的史尔特尔，故意将自己的脊背暴露给对方，但别说动手了，第五律者甚至连所谓的“杀意”都没有流露出来。
双重虚数屏障将整个海滨区，连同上千只大自在天的分身全部笼罩了进来，从外界看来，这里面只有一片残破的废墟，实则已经成为了独立的空间。
“你不也一样么？”
“就这些？如果以挑拨离间的手段来看的话，未免也太稚嫩了一点。”
因为她只是在模仿，她并不明白这些情感背后的意义。而模仿自然不可能做到完全的一致。
他捡起地上的白大褂为梅比乌斯披上，又将她推进了空间裂隙之中。整个过程他显得小心翼翼，第五律者也只是微笑着，并无动作。
“不不不，我亲爱的哥哥——没错，你确实杀死了我的三位姐姐，但我宁愿相信那只是你一时的误入歧途而已！”
她忽然双掌一合，歪着脑袋淡淡问道：
米凯尔怔怔地看着少女的脸，脸上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平添了几分凄美。而且……这张脸不知为何有些眼熟了。
“这样吗……”
话音刚落，漫天的风雪与冰棱扑面而来，米凯尔也毫不示弱，剑身上燃起炽热的火苗，破碎的剑锋被这火苗补足，足有上百米长。
伴随着冰之律者的怒吼，细密的雪花在空中划出长长的白线，白线又相互交织在一起，仿佛天地间飘散的是大块大块撕碎的布帛。
“废话不用多说了，律者。”
他感觉到律者的那双冰冰凉凉的手正在悄然下移，抚过他的下巴，滑过他的脖颈，向着胸膛一路划去。
于是他也不再犹豫，五指成爪，反抓向律者的胸口。
而在米凯尔最初构造的十八根魂钢柱的中心，数十根更加粗大的金色锁链将一只看上去与其余分身并无不同的大自在天牢牢锁住，随着视线逐渐清晰，它额头上那被剜去一块的粉色眼球也暴露了出来。
冰面上耸立着上千根高耸如云的魂钢十字架，每一根上面都牢牢困缚着一只止不住哀嚎的大自在天，只有少许的分身还在漫无目的的游荡。
“伱想和我说什么？”
“……你还是不能理解啊……”
律者只是无意中泄出的崩坏能，便使气温瞬间暴跌至零下一百摄氏度，米凯尔全身已经结出厚重的冰霜，让他几乎不能动弹。
“？”
他周身逐渐亮起青色的纹路，南风从海岸边骤然袭来，与第五律者唤起的冷气流猛地撞击在一起，交叠处的空间似乎要被撕裂开来一样，就连冰面也裂出了一道深深的峡谷。。
眼看着爱莉希雅肩扛着梅比乌斯，又搀扶着卑弥呼匆匆撤离，她都没有出手阻止。
米凯尔皱了皱眉，眼前的律者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说呢……似乎有什么地方和从前的律者不一样，可一时间又说不出那种不同。
米凯尔终于明白那股怪异感来自何处了——相比于之前的三个律者，第五律者似乎从一开始就具有丰富的情感。
“啊！对了，你叫米凯尔对吧！”
原来如此。
“啊，是的呢。”
她白皙的脸颊紧贴着史尔特尔的冰冷的剑身划过，连带着将剑身上的冰碴子都抹去了些。
而第五律者……她就像一个……真正的少女一样。
她以为自己在第二层，通过试探判断出米凯尔状态不佳后，信心满满地准备与他决一死战。
“那么，祝你玩得开心，玩得快乐，冰之律者女士……啊不，我亲爱的妹妹。”
漫天飘飞的大雪逐渐转小，连带着北风的呜咽都消失了。
米凯尔手中的断剑再次遥遥指向她。
米凯尔抬起断剑，锋锐的断口遥遥指向律者的脖颈：“你应该很清楚，第二、第三律者都是我亲手了结的，第四律者的死也有我一半的功劳，即使这样，你还敢这么大大咧咧的站在我面前？是觉得我不能杀死你吗？”
啊，也对，她其实并不是真正拥有情感，只是那个从天而降的混沌的意识，在提取了律者身体原主的记忆和潜意识后，对人类行为进行的某种拙劣模仿。
“哈——哈——”律者从爆炸的烟尘中走出，一边不紧不慢地追逐着，一边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即摊了摊手：“从你没有第一时间对我发起进攻，而是选择了与我一起默契地拖延时间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