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小莞捡着捡着,却发现有几个香囊的边角处似是露出了些许线头,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东方皇后留下的东西,怎会有这种低级的手艺纰漏?
且还不止一个,到如今她已经发现第三个了。
思及此,薛小莞忍不住将那香囊拿近了些,试图仔细瞧瞧。
这一看薛小莞才发现,那不是线头,而是一根暗绳,她轻轻扯了一下那绳子,似乎能拉出来,就好像……香囊能打开似的。
然而虽说看起来能打开,薛小莞也不敢贸然动作,正在犹豫间,却听身旁的唐暖道:
“昶儿,这香囊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正在捡香囊的唐昶听罢,有些疑惑地望着唐暖:“这是香囊,里面自然装了香料,它自己又不能无中生香,要是没东西,反而才奇怪吧……?”
“可你不觉得,这香囊捏起来手感有些奇怪吗?除了香料以外,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里头。”唐暖说着,一边用手指指腹捏了捏那香囊。
薛小莞见状,也学着她的模样捏了捏,这一捏,果然感觉到,香囊里似乎有什么大块一些、不软不硬,四四方方的东西,手感绝对不似香料。
试了几个之后,薛小莞连忙补充:“而且这些香囊能打开!这里有暗绳!”
说着,她将那暗绳轻轻扯出来了些许。
唐昶看了看唐暖,又看了看薛小莞,最后将信将
疑地跟着捏了捏,细细一瞧,也在自己手头的香囊上发现了暗绳。
犹豫了片刻后,他一咬牙,扯出了那暗绳。
暗绳缝得巧妙,轻轻一拉,香囊顶端就打开了一个口子,唐昶往里一瞧,最后从里头捏出了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笺来。
薛小莞和唐暖见状,连忙凑到了他身边,看着唐昶将那纸笺展开。
一看,那上头竟是一首诗,题为《晚春》——
昨夜残花入寒楼,骤雨无情泪难休。
春风且载愁心去,紫微还需照今秋。
嗯……似乎是在借景抒情,且是哀伤愁思。这该不会……是东方皇后所作吧?
“紫微还需照今秋……”
薛小莞偏头一瞧,是一旁的唐昶呢喃着开口。
紫微,紫微……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正想着,却听唐暖带着疑惑道:
“你们说……不会每个香囊里都有一首诗吧?”
唐昶听罢,猛地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要不……都拆开看看?”
香囊的主人都这般说了,三人便一起拆了起来,很快,所有的香囊就都被拆开,而每一个香囊里竟真的都有一张纸笺,一一打开,上头确实都是一首诗或词。
那些诗词或长或短,不尽相同,然而却都有一个共同点——
总是透露着一股忧愁和无奈,无论春夏秋冬。
可是……这些诗词为什么偏偏都要被藏在香囊里呢?难道说都有什么深意不成?
薛小莞本想自己琢磨,然而多看了几首却只觉
头晕眼花,只好开口问道:
“这些诗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在这香囊里?”
“我……”唐昶想说什么,然而话刚出口,却是欲言又止,“我也不太明白……”
而且说着说着,他还低下了头,神色恹恹。
“昶儿你也莫要这般消极,这些诗乍一看确是伤春悲秋,但仔细瞧瞧,每到最后,不都暗含柳暗花明之意吗?”唐暖见状,拍了拍他的肩。
“可是……”唐昶有些犹豫。
“你也身在宫中,应该知道,这后宫精致,却到底只是天地中的一寸,待久了无聊,写写诗抱怨抱怨,不也很正常!”唐暖继续分析道,“娘娘们可不似你我,还能时常出宫去呢!”
唐昶听罢,看了看唐暖,颇有些无奈:“阿姐,也不是所有娘娘都似你这样吧……”
“我怎么了?”唐暖挑了挑眉,“好小子,你阿姐我好心来给你送弄器,你不说几句好话就罢了,竟还出言嘲讽?”
“弄器?”唐昶一听,眼睛一亮。
唐暖撇了撇嘴,一边却是把薛小莞带来的弄器从身后拿了出来:“这是你堂嫂今日送来的,我可还没解出来呢,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话音刚落,唐昶的眸子又亮了几分,然而片刻之后,却是多了些许犹疑。他看了看身前那些被打开的香囊和纸笺,又颇有些恋恋不舍地瞧了瞧那弄器:“等、等我将这些诗装回去吧,交给宫人收拾,恐怕不妥……”
“行了,你拿着去玩吧,这里有我和你堂嫂呢。横竖也是因我才造成这副局面,我来帮你收拾,你总不会不放心了吧?”唐暖道。
唐昶听罢,原本暗下去的瞳孔又亮了起来,面上也带了笑:“那、那我便拿去了!这次我一个人专心解,定能很快解出来!”
“嘁。”唐暖轻笑一声,“那我倒要瞧瞧,是我和你堂嫂先将这些诗全都装好,还是你先解出来!”
然而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