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下一个了,这个就是最后一个,你不给老子救回来,老子就绝后。”
黎悯拎着他的衣领,就如同刚才甩唐衣一样,把叶天甩到我面前,一拍他后脑勺,“天天他妈搞神志不清这套,小心阳|痿!”
叶天似乎从余韵中回过神来了,眼神清明几分看着我,“哟美女,单身吗?有男朋友吗?”
黎悯提起烟灰缸,“你再多说一句废话试试?”
叶天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将脸凑到我面前,我清楚他病态的脸。
明明是个医生,脸色却异常苍白,相比起黎悯那种冷白色来,叶天的脸更像是一个要走到穷途末路的病人,感觉下一秒这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就会倒下去。
我不经担心,这样的人,都治不好自己,能治得好别人吗?
叶天就仿佛能够读懂我心里在想什么,他说,“你别慌。爸爸除了自己治不好,别人都能治好。”
黎悯这才脸色有所好转,把我按在他面前,“乖乖让他检查——”
说到一半又转脸对着叶天,“要是脱衣服什么的我来。”
“哦……”叶天懒洋洋拉长了音调,“脱裤子吧。”
嘭的一声,黎悯毫不留情抄起烟灰缸砸在叶天后脑勺上,叶天捂着脑袋就嘶了一声,我看见他眼睛都翻白了。心说不是吧别吓我,这家伙不会被黎悯揍一下就晕了吧?
果然叶天差点晕过去,他挪着下面装滑轮的椅子来到自己桌子面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随后将铁盒子打开,一股神秘的香气传了出来。
他一边用小手指将那堆烟草推到一起,一边另一只手抽出一张薄薄的透明的烟卷,随后将烟草用手指扫进那张纸里,卷了卷滚起来——原来先前那根烟的确是他自己卷的。
他卷完点燃抽了一声,才继续发出了声音,“妈的,差点晕过去,总算活过来了……”
黎悯冷笑,“你干脆直接用手术刀把自己解剖了吧。”
叶,“你别唬我,我还真这么想过。”
黎悯说,“这回还要脱裤子吗!”
“脱个屁的裤子!”叶天一边打键盘一边拉出一张单子,递给黎悯说,“抽血去!抽完血拿了报告来我这里看!”
黎悯拿着单子继续冷笑,“早这样不就好。”
叶天叼着烟,开始用鼠标跟人家打连连看,这个医生奇葩爱好真多,他一边叼烟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爸爸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关心她。”
黎悯在一边没说话,后来站起身陪我去抽血,叶天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后面传过来,“小心点啊,别见血晕了。”
黎悯咬牙切齿,这可真是少见,我很少看见黎悯这副吃闷瘪的样子,一边抽血他一边转过脸去,我看着暗红色的血从我的身体里流出,莫名的,竟觉得有些糜烂。
我流出来的血还是红的,不是黑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收起手,用棉签棒按着针口,站起身来,头就有点晕。
黎悯在一边扶住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了低血糖要吃糖补补,顺嘴说,“有糖吗?”
这逼样居然还真从兜里抓出一颗樱花国梅子糖出来,我塞进嘴里,我说,“最近有些贫血。”
黎悯在一边半笑不笑地说,“你他妈大概什么时候都贫血。”
我没说话,把糖在嘴里砸吧出很大的声音。
黎悯脸色一变,“你小声点!”
我乐了,含着糖冲他笑笑,他表情明显很急促又很尴尬,这幅样子可真是稀奇了,我说,“黎少,您给我准备的吗?”
黎悯一梗脖子,“老子平时爱吃糖不行吗?”
我又嘬了一口糖,在嘴里啧啧响,我说,“行!你要是乐意上班开会含一根棒棒糖去也行。”
黎悯没说话,外面大厅的叶天笑了。
不但笑了,还笑得挺放肆。
他又挪着椅子底下的滚轮,一路从外面就这么哗哗哗挪到内室来,跟着里面的医护人员道了声好,就冲我笑笑,“糖甜吗?”
我说,“又酸又甜,挺好吃的。”
叶天又乐了,冲着黎悯眨眨眼,“黎少,你媳妇儿说糖甜,好吃。”
黎悯眼中翻出两把刀来扎过去,“怎么,你也要吃糖?”
叶天摆摆手,“我不,这糖是你媳妇儿吃的,我不是基佬,我才不要吃你的定情糖。”
黎悯左看右看,走到一边捡起一个垃圾桶,拎在手里要过来砸人,叶天在他背后叫,“哎哎,黎少……您慢点!别动手动脚!我们正规医院,我一报警您这样的保准要被抓起来!”
“正规医院主治医生还老那样啊!”
“那……那他妈是我的情怀。”
我在一边等着,问了一句,“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检查出来要多久?”
叶天坐在会转动的椅子上,医院里边就他一个人坐着椅子挪来挪去的,还是一道挺靓丽的风景线。他悠悠地转过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