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双方拥有的底牌,已经全部摊开。
丹济拉明白知道,他斗不过眼前这个美艳且精明的清国公主,却又不肯轻易认输。
“你怎么发现钟济海的?我手下,应该没有叛徒。”
“这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穷过吗?”
“穷过。”
“借过钱吗?当过皮靴皮衣,玉佩,鼻烟壶吗?”
丹济拉把头转到,和海枫视线相反的方向。
“当过。没借过。”
“那你肯定不是自己去的,使唤的是手下的亲随。不然,你不会问本宫,如此愚蠢的问题。”
把一样买卖做到垄断,同样可以垄断,这个行业里,所有的往来消息。
“张家口本钱在三千两以上的当铺,都是本宫的买卖。不需要叛徒出卖你。城里不论是走街串巷的货郎,还是担土建房的挑夫,只要手里短过银钱,十个里倒有八个,会去本宫的店里照顾生意。要后悔,后悔自己把她藏在张家口吧。”
看女儿似乎睡着了,海枫把她轻轻搁在椅子上,款步走到躺椅边上。
用手绢垫着,她伸手硬把丹济拉的脸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眼睛。
“本宫和多布,做事不一样。我比他狠毒多了。你要是敢在张家口妄动一下,告密的折子还没出城门口,本宫就能指使理藩院,在你卧室里,搜到谋逆的证据。更不用说劫走钟济海,罪证确凿。本宫可以说动太子,立刻将你投入刑部大牢。一旦进去,就休想再出来。”
丹济拉在她阴柔的描述中,终于反应过来。
“你是故意的!钟济海从策妄那里出来,我派人跟她联系,她去汇宗寺.你都知道。你就在一旁等着,等我出手,然后拿住证据。”
“还行,你比理藩院的那几个人,还高明几分。”
“哼。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你们两个活该是夫妻,他使坏,你比他还厉害。要我把钟济海,交到你这样的女人手里,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额吉、阿布?”
“刚夸你聪明,怎么又开始犯傻?你若不肯臣服于本宫,明天太阳升起来之前,你就能亲眼见到,噶尔丹和阿奴可敦。你们三个,自己见面商量吧。”
海枫轻拍双手五下,方才还空荡荡的院子,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七八个男女。
“给他松绑,拿纸笔来。”
散秩大臣,从二品武官,主要负责管理皇宫、皇家侍卫。不过丹济拉这个纯粹就是虚职,方便他领一份俸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