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角落,朱瀚立于暗影之中,目光微垂,似在评点棋局。
“系统,沈昊忠诚度现为七成五。是否触发‘战场磨心’任务链?”
【叮,任务链可提升人物意志判断力,并在磨砺后生成独立忠诚轨迹。是否投入试炼副本·凉州风骨?】
“投入。”
【投入成功,沈昊将于凉州遭遇‘文武并试’,挑战信念与才能双重极限。】
与此同时,远在京郊的凤阳山密林,一名灰袍老者正在黑石上布阵。
他手指微颤,口中念念有词,阵图中心跃动着星光。
不远处,一位少年紧张站立:“师祖,真要如此?朱瀚那人……不似凡人。”
灰袍老者缓缓睁眼,眼神如古井般深邃:“凡人岂能驱星曜?此人之来,必非偶然。他扶太子而逆流而上,是福是祸,须有天道应验。”
少年咬牙:“若天不助我家殿下……”
老者抬手,轻喝:“闭嘴。天之所向,未可知。但我辈既修道机,便当逆星运而上,或助,或引,皆可成事。”
他手指一弹,石上星图中浮现一道金影,赫然正是朱瀚之形。
“此人已现‘观星术’,与我门中道脉不容。若不破其局,日后星道尽失。”
“师祖欲如何?”
“助沈昊成其破局之钥,置朱瀚于权欲之间,忠与逆之间,心若有惑,其术必损。”
“弟子遵命。”
此时,太子府中,朱标独坐书房,窗外风雨将至,他轻抚《太子明志书》,再读一遍,目光转向窗外。
“魏良才。”
“殿下。”
“你说,沈昊若真有变心之日,你我应如何?”
魏良才愣了一下,终是低头:“臣以为,沈昊虽多虑,却非小人。若真有一日……殿下不必亲动,自有人替您拔钉。”
朱标轻笑,不语。
而后园之中,朱瀚立于亭中,望天星隐约可见,手中星图不动。
他轻声自语:“棋局已布,风来之前,总要有些人先站稳。”
数日后,朱标率兵赴凉州,而沈昊则在王鹤之引导下负责军中文书政务。
途中,凉州传来急报:城内兵变,副将李邺与义军私通,城防大开。
朱标拍案而起:“果然未能坐镇边城者皆不足托命!沈昊,草拟斩将诏令。”
沈昊心惊,执笔良久却迟迟未落字。
朱标站起身来,凝视他:“你若不能下这笔,便不配与我共治天下。”
沈昊一咬牙,提笔写下:“奉诏即日,李邺通敌之罪坐实,斩于城前,以正军纪。”
墨落纸干,他整个人却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瘫坐在榻侧。
朱瀚走入军帐,拍他肩膀,语气轻如浮云:“杀一人,救万军。你已入局,不再是士林清谈之辈。”
沈昊缓缓点头,目中微有坚定之光:“我明白了。”
凉州,三月寒风仍烈。
城头斩旗,血色残阳映照出李邺尸首前,那尚未干涸的血泊。
将士列阵,跪于斩台之前,望向太子朱标,神色肃然,谁也不再言语。
这一日之后,凉州军心大定,号令复归中枢。
朱标披甲持剑,站在城墙之上俯视四野,冰冷的风将他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沈昊立于其侧,面色苍白,却眼神沉定。
“沈昊。”
“臣在。”
朱标目光如炬:“你可知,今日之后,你已不再是那个只知文墨、只会谨言慎行的书院之徒?”
沈昊沉默片刻,低声道:“臣知。自提笔斩人命,便再无回头路。”
朱标忽然一笑:“但你还是你。只不过从今日起,我允你,可有更高的位置。为我建策、平天下、定朝局。”
他一字一句,敲打着沈昊的心。沈昊抬头看他,终是点头:“臣谢太子不弃。”
而身后远处,一队黑衣军士正整装待发,为深入西羌边地斥候探敌。
王鹤之披着鹿皮袍缓缓走来,手中握着一本册子:“太子,边关大事虽定,但士子之心未固。我等之事,还远未完。”
朱标接过书册,翻开第一页,眉头微挑。
朱标一手合上册子,眼神如水波沉静:“沈昊已立于风口,再不能退。王山长,册子之中,可有暗线可用?”
王鹤之拂袖点头:“有三人,其一为荆南赵汝愚,乃南师之后,重礼存名;其二为武昌秦博文,家中旧族三代皆为礼部中官,擅书判;其三则……”
他欲言又止。
朱标挑眉:“但说无妨。”
“其三乃京中书院前副山长,许文昭。”
“许文昭?”沈昊面色微变。
他曾是沈昊的引路人,也是京中清议风气的代表性人物。
然而多年前因言犯权贵,被贬闲职,隐居书院后山。其门下弟子,遍布三院,影响极广。
“此人若可出山,清议可聚;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