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程德觉得这个问题,自己想的有点远。
但无论是哪种方法选举继任者,他将来都不会将所打下来的基业拱手让给其他人,更不会搞后世的民主共和一套,让将来得到的那个位置受到诸多限制。
在程德看来,在古代这样弄,只会适得其反。
毕竟,要想这样弄,就得启发民众思想,而启发民众思想变得先进,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有一个曲折的过程。
再说了,倘若他真的那样弄,将来他的后世子孙,怕是每天都问候他上百遍,他在地下都不会睡得安稳。
抛开脑中这些杂绪后,程德的视线落在了姚广孝身上,平静地说道:“你继续往下说。”
程德的表现,落在众人眼中。
他们都很惊讶。
这都没有发怒,这个姚广孝运气可真好。
同时,他们对程德的胸怀宽广,感到有些敬佩。
他们在心中都觉得,要是跟着这么一个老大做事,也挺好的。
而姚广孝则是心中有几分激动,果然,将军没有让他失望。
也是,敢第一个喊出驱除胡虏,恢复中华之人,又岂是一般心胸气魄呢?
姚广孝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二是精简行政机构。以元朝为例,元朝在统一全国后,不仅保留了原有的机构,而且吸收了金、西夏、南宋的一些机构,导致机构重叠,职责混乱,在处理事件时互相推诿,严重影响了行政效率。官员间争权夺利,政治愈加黑暗。这一点,相信在座有识之士,都深有体会。要不然,元朝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了。”
这次,众人没有反对,都觉得很有道理。
而程德也是点点头:“你继续往下说。”
姚广孝得到程德眼神的鼓励后,便继续道:“三是重开科举。这次我还继续以元朝为例。首先,元朝官员的选拔任用方式,可以决定官员队伍的低劣品行及官场的黑暗。而元朝官员选拔注重根脚,沿袭血统政治。其次,元朝官场上下贪污成风,腐败更是横行。各级官吏唯利是图、官官相护,极尽贪污受贿,根本不知廉耻为何物。当过元朝官吏的人,想必也都清楚。在元朝当官,这要钱的名目五花八门,下属第一次拜见长官的钱叫‘拜见钱’;无事想要勒索的钱叫‘撒花钱’;逢年过节的钱叫‘追节钱’;过生辰的钱叫‘生日钱’;升官补职叫‘好案窟’等等,这些官员‘漫不知忠君爱民为何事也’,更别说让他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了。而重开科举,则会改变这个局面。”
姚广孝这个重开科举的建议,倒是让在场不少人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尤其是以李善长和吕不用两人为首的,更是如此。
早在之前,他们就商议过,建议将军重开科举。
但却是被将军以时机不到为理由,而拒绝了。
现在,姚广孝再次重提此事,他们想要再听一听将军的想法。
若是将军能够改变之前的态度,那就好了。
在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到程德身上。
程德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这一条对策,我心中有数。早在之前,李主簿和吕主簿两人就商议过提出此条对策。当时,我也表了态。今日,也是如此。重开科举一事,目前时机未到。等到了合适的机会,这科举一事会重开的,大家也不必感到失望。”
听到程德的话,李善长和吕不用各自心里头,感到一阵失望。
重开科举一事,将军口中所谓的时机未到,具体是指什么呢?
李善长和吕不用他们心中想不明白,在场其他人,也没有想明白。
姚广孝听了程德的话后,他没有失望,反而还颇有些期待。
随后,姚广孝站回到人群中,没有再往下说。
因为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下一刻。
胡惟庸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恭敬地向程德行礼道:“属下胡惟庸就姚广孝刚才所言政治方面对策,正好有几句话要进行补充。”
程德没有丝毫犹豫:“你说。”
胡惟庸正色道:“如今泗州军士兵,有蒙古人、色目人、汉人。而将军在军中也没有对他们进行区别对待,属下以为这点极好,但做的还不够好。”
胡惟庸说到此处,抬头打量了一眼程德,发现程德面色依然平静,才继续道:“一是属下以为无论是蒙古人、色目人,只要有才能,都应当重用。可以先从泗州军军中的蒙古人、色目人入手,他们的家人或许也有饱读诗书的,或者其他才能的,将军也当进行一番考察,然后予以相应职位任用。这样一来,这些蒙古人、色目人的心愈发忠诚,有助于泗州军军心更加稳固。”
“二是属下以为应当在泗州军之下,全面取消元朝等级制度。元朝为了很好的巩固统治,把整个社稷划为四个等级:蒙古人最尊贵,其次是色目人,而第三等为汉人(金统治下的汉人、女真、高丽人、契丹等民族),最底层为南人(南宋统治下的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