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兄弟先是在婉城自己家人相聚,自然非常开心,喝得大醉,其中有一人更是吐了,眼眶红肿的离开了,那人便是刘稷。
刘稷是刘家三兄弟的同宗,几人感情最为深厚,此人勇冠三军。
起兵之初,胡阳之战时,刘稷被刘縯任命为汉军先锋官,选一队人马作为先锋营,他选好之后,催动乌骓马率领先锋营快速离开大军,奔新军而去。
县尉看到一将统兵加速前来,再看此将,人高马壮,铁枪粗重,不敢大意,高声喝道:“来将可敢报上名来?”
刘稷并不停下,打马直向县尉冲去,边冲边吼:“吾乃大汉先锋刘稷!”
话音刚落,铁枪已经刺出,县尉挺戟向外便磕,枪戟相碰,刘稷的铁枪并未改变线路,县尉再想侧身躲闪,来不及了,暗叫一声:“完了!”
只听喀嚓一声,铁枪捣碎护心镜,直透体而出,刘稷将死尸挑于马下。
“跑呀!”
“救命!”
众新兵一看,来将只一合便刺死县尉,如同见到鬼魅一般,四散逃去。
“杀呀。”刘稷随即带兵追杀,攻破了胡阳县。
……
看着刘稷醉熏熏,眼眶通红的出去,细心的刘秀连忙追过去,“怎么样?没有喝多吧?是不是醉了?”
他上前搀扶这刘稷,发现他在哭泣。
“怎么了?有事跟三哥说,三哥替你出气。”
“三哥呀,你让我醉吧,不然心里面不痛快。”
“这不是刚刚打了胜仗吗?怎么不痛快了?”刘秀拍着他的胸脯,给他顺气。
“三哥呀,我这里憋得难受。”刘稷捂着心口,一个大老爷们,痛哭流涕,他大吼起来,“我想杀人,我要报仇。”
<divss="contentadv">“你要杀谁?”
“岑彭,若不是他,小长安聚,我们那么多亲人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了。”
这一句话瞬间点醒了刘秀,让他忘记了大胜的高兴,回忆开始蔓延。
小长安聚亲眼看着一个亲人被残杀,他骑着快马加鞭,却只能听到亲人的惨叫,想救三姐却救不了,那一刻的他显得如此渺小而懦弱。
他眼眶通红,似乎看到亲人在自己面前喷血,听见他的惨叫,那些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他也开始落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呀。
可他只能无奈的说道:“他现在已经归顺大哥了。”
刘稷抓着他的衣领说道:“我知道,大哥说不能找他的麻烦,还说三哥你最是懂得轻重,你们都能忍,你们是为了大事儿,可我不能忍,我咽不下这口气,今天晚上,我无论如何,都要拿岑彭这人头祭我死去的亲人。”
刘秀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你喝醉了”,刘稷连忙摇头,“我没醉,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已经想好了,我今晚就动手,哪怕赔上我的性命,我一定要把他的人头拿下来,祭奠我死去的亲人。”
刘秀连忙说道:“不行,你不能去,听三哥一句话……”
刘稷直接打断了他,“三哥,你听我一句话,大哥不能下手,但我可以,我去。”
他说着就要去起身拿弓箭和武器,刘秀瞬间拉住了他,极其冷酷的说道:“你喝醉了,杀不了岑彭,我去。”
这一刻,他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放心,我会做好这件事情的,给你,给咱们刘家,给那些死去的亲人一个交代。”
当夜,月明星稀,刘秀带着宝剑来到了岑彭的府上。
“将军,刘秀将军求见。”下人来禀报。
岑彭大致也知道刘秀是要干什么,他正在拿着笔在丝绸上写字,“让他进来吧。”
“诺。”
当刘秀打开大门的那一刻,他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向刘秀,不紧不慢的说道:“三将军这么晚来找我,是来取我的性命吗?”
“正是,你知道我会来?”刘秀有些诧异。
“听说刘秀刘文叔极其重情谊,令兄令姐都死于小长安,我已经料定今夜将军会来。”
“锵!”
刘秀毫不犹豫拔出自己的宝剑,架在了岑彭的喉咙上。
“岑彭,离小长安已经有212日,每一日我都不曾忘记,吾今日取你首级为亲人报仇。”
“哈哈哈!”
这一刻,岑彭忽然哈哈大笑,刘秀连忙问道:“你笑什么?”
“三将军啊,按照你这个说法,这乱世里的每一个将士,谁的身上不是一身血仇?在昆阳一战中所有死去的新军将士,在我守护宛城饿死的部下,哪一个没有父母兄弟?哪个没有妻儿子女?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身为武将,恪守职责,是我身为军人的责任,将军若是觉得我岑彭该杀,尽管动手吧,宛城破城之日,我就已经知道今日的结果了,承蒙大司徒刘伯升救命,我得以多活几日,已经是知足。”
刘秀咬着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