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拿我大哥来压我,我就不敢杀你!”
“当然不是,刘伯升心胸宽广,不计私仇,乃乱世中的明主,我岑彭真心臣服,愿为效命,只可惜不能报答他的恩德,三将军要杀就杀,干脆点。”
这个时候刘秀用剑指着他在丝绸上写的字,“怎么不对?这里多了一撇。”
那是一个武字,但却比武字多了一瞥,是止戈加起来。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读鬼谷,领悟乱世从军,所谓打仗就是为了止戈。”
刘秀顿了一下,随即挥剑割了岑彭的头发,岑彭整个人一颤,他以为差点被杀了,看着头发从眼前掉落,他愣住了。
刘秀却是说道:“削发代枭首,你我恩怨一笔勾销,以后若敢背叛汉军或者我大哥,必将你枭首,一并清算,告辞!”
刘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有泪水从眼中滑落,岑彭看着他离去背影,久久不语。
宛城城主府邸内,刘玄正在看奏折,朱鲔在他前面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近日来对刘縯和刘秀兄弟封赏有嘉,就连对邓晨和阴家也是赏赐颇为丰厚,王匡他们说,如果以后刘縯再立大功的话,就怕陛下赏无可赏了。”
“刘縯拼死攻下宛城,刘秀在昆阳大败莽军,杀死王寻,这点赏赐是他们应得的,王匡有什么不平的?”
“陛下说得是,近日来又有不少英雄好汉前来投奔。”
刘玄微微一笑,“我军声势浩荡,来投奔的人必定会越来越多,这是好事呀。”
“可是陛下,他们都是来效力于刘縯的,眼中只有大将军,而没有陛下你。”
刘玄看了看他,反问起来,“本来不就是这样吗?”
朱鲔表现得异常担忧,连忙说:“话虽如此,然之前陛下有王匡等绿林好汉们的支持,所以刘縯那点兵力不足为患,可是现在昆阳和宛城接连大胜,刘縯势力一步步做大,不要说王匡他们,就连陛下您的位置也堪忧啊!”
这一下,刘玄的脸色有些冷了,他自我安慰的说道:“眼下新莽未平,大业未定,刘縯和刘秀不至于这么蠢吧,有不轨之心?”
“就算刘縯他不会,保不准他手下的刘氏弟子这些不会去篡夺他?
自从刘秀来到宛城,刘縯便开始连日宴请诸将,刘秀还去了岑彭府上,按照道理来说,小长安的事情,刘縯兄弟两个都和他有仇,如今却保住了他的性命,还刻意拉,显然是在笼络人心啊!
臣还听说,刘稷近日来当着众人的面说,说陛下您的位置是当初他大哥刘縯让出来的,您根本不配做皇帝。”
这一下,刘玄转头愤怒的看着他,朱鲔继续拱火,“王匡他们就是怕刘縯经不起人撺掇,所以让臣提醒陛下,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刘玄自然知道王匡他们的想法,冷笑一声,“他们这是要借朕的手杀人啊!”
“臣知道陛下不想受制于人,也不想闹出弑杀功臣亲族的恶名,但是陛下,现在您羽翼未丰,臣强欺主,更不能有妇人之仁呀!”
刘玄被说动了,连忙说道:“照着你们这么说,要怎么处置他?”
“您不是要办一场庆功宴吗?”
刘玄瞬间秒懂,“这是要效仿鸿门宴,既然是王匡他们早就算计好的,又何必来问朕呢?”
“既然是鸿门宴,自然是少不了霸王,陛下,王匡他们就等着你以手中的玉佩为号令,才好诛杀刘縯。”
刘玄最终默认点头了,刘縯他们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马上就要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