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他又喊一声。</p>
无人应答。</p>
叶秋把手机插上耳机，开了音乐，开到很大声，关了灯，躺床上听音乐，外面所有声音都隔绝。</p>
忽然，音乐有一秒暂停，有消息进来，音乐继续。</p>
是个陌生号码，【我就打扰你两分钟，给我看看你的手腕。】</p>
叶秋指尖微颤，借着手机屏幕，她看向手腕那枚纹身。他知道了，应该是武杨告诉他的。</p>
【季总，您觉得您现在来找我，合适吗？】</p>
季清时看着房门，她就在里边，却隔着过去不的距离。</p>
【两分钟，我看过就走。】</p>
叶秋：【不必了。免得造成误会。】</p>
季清时：【我不进你房间，你出来，我看看你的手腕。】</p>
叶秋：【季清时，人都会变的，要是我刚出车祸时，你来看我，我想，我什么都不会再计较，我会原谅你所有的错，因为那个时候，我特别想你，就算我知道你心里还喜欢着楚杉，我还是忍不住想你。可那个时候早就过去。犯贱过后，才知道，曾经那个自己有多蠢。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p>
季清时一字一字，看了两遍。</p>
这一次，他抓住了这段话的重点：【跟你在一起时，她已经不在我心里。叶秋，我没对她念念不忘。】</p>
叶秋：【靠着嘴说出来的所谓‘事实’，往往不够分量，我们在一起后，你做的哪件事，能证明你没对她念念不忘？】</p>
【你明知道，我介意自己男人的名字，成天被媒体拿来跟楚杉捆绑在一块博热度，你不是什么都没做？】</p>
这几句堵得季清时哑口无言，当时的不作为，如今解释起来都显苍白无力。</p>
叶秋：【当我为了生存，不顾自尊，去楚杉剧组，看着她脸色小心翼翼赚钱时，我跟你之间就已经没可能了。】</p>
叶秋发现自己说太多，外露了情绪，她跟楚杉的恩怨是非，过去了就没再提的必要。</p>
这条发出去，她又撤回。</p>
不过季清时已经看到。</p>
叶秋：【季清时，你该明白一个道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都已经回不去，你就别再浪费时间。这是我回你的最后一条消息。】</p>
回完，她把这个号码也拉入黑名单。</p>
季清时没再发，他有自知之明，这个号码又没法用。看着聊天框，心里闷着一种疼。</p>
无处释放。</p>
“还没开门？”</p>
季清时侧脸，是周明谦，端着一杯咖啡。</p>
周明谦：“喝杯咖啡暖暖心。”</p>
季清时不想喝，还是礼节性接过来。“谢谢。”不是谢这杯咖啡，是谢他之前给了叶秋的房间号。</p>
周明谦忍不住想分享一下喜悦：“我正在定戒指，你要不要一块？免费设计，钻石你自己买，其他都免费。”</p>
季清时被扎了一刀，这一刀，很深。</p>
周明谦：“别误会。我是替余安谢谢季伯母，季伯母每年都想着余安生日，还给她买礼物。我跟你么，”</p>
他下巴朝咖啡杯微扬，“也就是这一杯咖啡的交情。不过，咖啡可以续杯，你要不够，去楼上，凌晨之前免费提供。”</p>
季清时：“......”</p>
周明谦离开，季清时把那杯咖啡喝了，什么都没加，大概没有比这个更苦的咖啡。</p>
咖啡杯没处可放，季清时送去楼上，没敲门，就放在周明谦门旁边。</p>
凌晨两点，这座城安静下来。</p>
季清时还没离开，他站在走廊尽头，离叶秋房门，几步之遥。</p>
他知道叶秋不会开门，也早就入睡。站在这里，他心里才能舒坦一点。曾经，他不以为然的那些，都成了伤她的利器。</p>
刚分手时，他总觉得，是她一时闹脾气，她会回来。</p>
时间久了，她还没回。</p>
他想，她可能真的生气了，他去找她，那时，他们分手半年。他想她了，她应该也是，他以为她会原谅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