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咱们送大郎读书,不就是为了让他有个好前程吗?若是这次不行,大郎就要错失一次极好的机会,咱们岂不是白费心血?”
田孙氏有些动摇,但想想一千五百两,却是不是小数目,如何能凑够?心里又打了退堂鼓。
“爹,你们想想,一千五百两也就咱们铺子几个月的事情,若是凑够了两千两,大郎考举人极有可能中举。但若是错失了这次机会,大郎前面的都白读了,若是后面还要考,说不定还得出更多的银钱来填补这个漏洞,可不是不划算?”
田孙氏仔细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更何况,她的确想要做官家老太天,想想那样穿着打扮体面,还能使唤下人,心里就觉得过瘾。
看向田老头,刚要开口,田老头便泼了一盆冷水给大伙儿,“我也不是不答应,但现在银钱从哪里来?”
众人一听沉默了。
田老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大郎,你老实说,是不是少了这笔银钱打点,你这次就中不了举人?”
田大郎一怔,爷爷这是怀疑他的能力?
“不是的爷爷,孙儿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力求保证而已。”
“既然这样,不如这礼咱就先不送了吧。”中了最好,若是不中,明年再来便是。
不仅田大郎着急,就连田老大也着急了,“爹,大郎好容易学到现在这个地步,咱家都盼着能出个有用之人,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下回还不知道啥时候才有呢?更何况,若是知府大人因此而对咱们大郎起了不快之心,那,那即便明年大郎水平更加好,也不一定能中啊。”
田老头沉默了,当官的都小心眼。
这次没考中可以明年再考。但要是得罪了当官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手里的烟斗抽得更频繁了。
“不如……咱们问问老三和小玉?”李氏见气氛压抑得厉害,主动说道。
众人恍如醍醐灌顶,他们怎么把最重要的一个人给忘了!
县里开的铺子尚且一个月能挣几百两,那在府城已经开了一个多月小吃铺的老三夫妻,岂不是挣得更多?
“大郎,这事儿能不能往后推些?”田老头询问,“若是能,咱们跑一趟府城便是。”
田大郎点了点头,“孙儿回头还是得回府城的,这个等得。只不过……”
众人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只不过什么?”
田大郎有些忧心,“只不过,三叔三婶能将余下的以前五百两银子都给筹集出来吗?”
这倒是个问题。田老头和田孙氏傻眼了。
在他们心中,老三夫妻都是有求必应。若是开了口,再施加一些压力,不怕他们不答应。
但他们的铺子也才开了一个多月,即便生意再好,要筹集一千五百两也是不小的难度。
若是生意一般般,指不定五百两都没有。
田孙氏有些烦躁,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究竟怎样才行?
忽然脑海亮光一闪,家里的那些地留着,但老三媳妇不是有一百来亩地吗?反正那些地也不是给她管着,不如卖了应急?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田老头第一个摇头,“回头老三媳妇必定不虞,那毕竟是她的陪嫁。”
田孙氏不认同,“什么她的咱们的!不都是咱们的吗?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做啥?要是不将那份田地卖了,老头子你倒是告诉我,你从哪里凑够那一千五百两?”家里统共只剩下五百两多一点点了,余下的那一千五百两就是卖了他们也筹集不够,不卖田地就只能别送这个礼了。
田老头动摇了。
“但,卖了也不一定够啊。”
“不是不一定,是肯定不够,余下的咱们找老三夫妻拿不就得了?”田孙氏为自己想出来的计划感到得意。
李氏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吭声。
田老大低下眼睛,想着这次要是大郎过了,回头再不常老三夫妻就是。
何况,老三不服不是在府城好好的开着铺子吗?那铺子也是家里的,不也没有要他们上缴银钱,都是家里的,家里人帮衬家里人,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
“还好那些地契在老家放着。”田孙氏庆幸,为了担心不在家里,收粮食的时候不方便,老三家的将田契都放在家里。
说干就干,田老头让田老大亲自回去将田契拿去卖了,田老大借口还有事儿要忙,最后是田孙氏和田老头直接回去将地契拿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卖了。
原本能够一亩地卖九两的,因着时间赶得急,最后一亩地按照八两八钱卖出去的。
一共一百零八亩地,最后收了个整数,就百两银子。
田老头和田孙氏拿着这笔银子,加上家里余下的五百两银子,取了五百两也凑了个整数,一共一千四百两。
田老大带着这些银两去找的田老三,田孙氏作陪,又从他们那里将他们这一个多月一来挣到的六百多两银子全都给榨干了。
田孙氏将多余出来的几十两银子收为己用,余下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