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千帆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略显灰暗的阁楼里，顿时鸦雀无声。
皇城司都指挥使燕达死死盯着卫渊。
而卫渊，亦在看着他。
说说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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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又问，“练兵法再好，能否助国朝一统天下？”
不愧是皇帝，将那么多的勋贵、藩王、朝廷干吏，都视为了可打可杀的棋子。
“就算真的是兵法泄露，也不值那么多条人命.”
燕达继续道：“陛下还说，这件差事，你我如果能够办得漂亮，你为太子少傅，我为银青光禄大夫。”
“我实在是不明白，天子脚下，皇城司主衙所在，为何会吃这么大一个亏？”
“当时辽、夏两国派遣上百名密探前来刺探军情，皇城司将其一一瓦解。”
卫渊沉声问道：“陛下，是什么态度？”
“整整四十七名官吏，六名勋贵，四名手握兵权的大将，还有九州刺史，某地藩王”
“卫将军在想什么？”
卫渊怅然若失道：“真的要杀干净？一个不留？”
燕达抿了口茶，挥了挥手，示意顾千帆退下。
燕达眯着眼，“怎么？卫将军不看看那信物？”
所谓兖王的信物，重要吗？
燕达身为他的顶头上司，却并不关注他的伤势如何。
卫渊摇了摇头，“杀了吧，看不看，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
卫渊点了点头，“陛下要让我做这柄刀？”
为了下如此一盘棋局，就能使皇城司付出这么多条人命，还有即将要死得那些人
卫渊在这一刻，才真正认识到赵祯的手段与魄力。
“卫将军，你要对得起伱‘忠勇’二字。”
“陛下让我来这里，是为了看兖王信物？”
顿了顿，他又语重心长道：
“陛下要处置的这些人，都曾公开站队。”
燕达拍手称赞道：“卫将军爽快。”
“储君年幼，不得不防，乃人之常情。”
年关之前，要将一切尘埃落定，这应该，就是赵祯的心思。
即使在京盘桓多年又能如何？
现如今，两王都无缘至高宝座，在这种情况下，何苦来哉呢？
此间议，以顾千帆的身份，不适合听下去了。
“西夏与辽国，能给他什么好处？我实在想不到任何理由，兖王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陛下也得为储君培养一些将来可用之人，对不对？”
顾千帆也是眉头微皱，他也不明白，为何稀里糊涂，就中了埋伏。
先别说两王究竟能不能看到兵书，他们愿不愿看兵书，就单说与异族合谋，他们能落得什么好处？
不想活了吗？
国本已立，他们眼瞅着就要返回封地
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情，何苦呢？
听到这里，卫渊久久不言。
卫渊摇了摇头，语出惊人道：
燕达一愣，旋即摇头道：“难。”
“兖王与敌国有谋，邕王对鸿胪寺有管辖之权，在朝中党羽极多，想要知道皇城司计划，不是难事.”
卫渊无可奈何，
他内心震撼，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小觑了赵祯这位‘仁君’。
又像是有人在推着他前行。
在卫渊看来，并不重要。
燕达问道：“卫将军想到了什么？不妨说说看吧。”
卫渊直言道：“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
燕达神情愈发凝重，“卫将军，究竟想要说什么？”
“但官职就这么多，不杀，怎么培养年轻人？”
卫渊接过名单，目光愈发深沉，
“侍御史知杂事戴祐、中山侯、鸿胪寺少卿、兵部四司郎、工部主事、天武军指挥使.”
“二王相配合，兵法失窃，皇城司损失惨重，二王党羽罪无可恕”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国本未立之前，邕王和兖王是最有希望能争国储之位的两个王爷。
此话一出。
影响不到当朝储君的地位。
太子少傅
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背后，还要得罪多少人？
那所谓的密探，只怕也是赵祯培养的死士，可能不是周人，但事到如今，看与不看，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这时，顾千帆因身上伤势原因，不停咳嗽，面色愈发苍白。
再这样下去，只怕就真成一个孤臣了。
可一旦看到兖王的信物，此事，是否就算敲定了？
两王在京盘旋多年，培植了不少的亲信党羽，涉及军政两界，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可不防。
“两王只要返回封地，一切尘埃落定，何须如此”
“接下来的话，燕指挥使，还敢听吗？”
燕达看到卫渊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