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后,三柄仙器级的飞剑似乎遇到了坚不可摧的力量,倒飞而回。
看似它们毫发无损,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它们那八阶材料打造的剑身竟然变薄了少许,不知是被何种力量,削去了一些。
“哦,吾占据混沌大道多年,本以为汝走混沌大道,永远不可能追上吾的脚步,没想到汝另辟蹊径,竟然在混沌大道、秩序大道之外,又踏上太极之道,走出了一条宽敞大道。若再给汝百万年时间,汝当可与吾并肩而立了。”
崇真宗后山的年轻人微笑道:“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也不会给我百万年时间。”
那威严的声音说,“吾曾说过,交出轮回镜,汝投入吾之麾下,吾许汝九阶之位,这并非玩笑,吾虽杀戮无数,却也一言九鼎。”
年轻人淡淡微笑,“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要掠夺天下,以全自身之道;我要天下繁荣,生民各自安居乐业,万族也能和睦相处。”
“可笑。普通人的生命,如同朝露,阳光照耀片刻,便会消失,毫无意义。宇宙中唯一的真理,唯一的意义,便是自身的超脱,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年轻人举剑轻笑:“那朝露存在的片刻,便是其全部的意义。一滴水中,有一个世界。一粒沙中,有一个天庭。一棵小草,无人关注,挣扎破土,在雨露阳光下长大,枯萎,或者还未枯萎便被牛羊吃掉,那也是它意义所在。一头牛,一头羊,虽不能言语,不能思考,但也渴望生,畏惧死,生死之间的短暂片刻,吃喝拉撒,就是它们的全部意义所在,这意义虽然微弱,却不可否认。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凡人,生命如朝露般短暂,没有灿烂的梦想,没有夺目的光辉,或许在伱看来,毫无意义,但他也会有欣喜的瞬间,有悲伤的夜晚,那些对你毫无意义的东西,却是他生命价值所在。而我,要维护的,就是这些,每一株小草,都能生长,直到被牛羊吃掉;每一头牛羊,都能徜徉在草地上,直到有一天被虎狼吃掉,或是被驯养它们的人类吃掉;每一个凡人,都能在天道之下生存,有的活得久,有的出生就夭折,有的锦衣玉食,有的终日操劳,有的名留青史,有的默默无闻,他们也会彼此争吵,会彼此掠夺剥削,会彼此杀戮流血,但那都属于天道的一部分。”
那声音似有些好奇,“既然如此,吾掠夺众生,有何不可?就许他们彼此掠夺,不许吾掠夺他们?”
“这不同,”年轻人不慌不忙,“他们的彼此掠夺、剥削、杀戮,都是自然轮回的一部分。而你的掠夺,是成就你个人的超脱,而你不会回到轮回中来,你甚至要将轮回都掠夺。你要以一己之力,代替天道,以你的命令,取代天命,这是不可允许的。人道贵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私,但你的自私,却将世间万物的自私权都剥夺了,以全你一人之私。”
那声音惋惜道,“果真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此,汝若不从吾,便只能去死了。”
某个时间。漠南之地,吴国军队在杜祐谦的带领下,追亡逐北,一直将齐国军队赶到了卧牛山。
激烈的厮杀,痛苦的哀嚎,飘摇的旗帜,洒落雪地上的铁与血,让纯白的大地变得污秽。
曾经的状元郎、如今的大将军杜祐谦勒马、抬头,微微一笑,圣血宗内的血屠剑悄然出现在万丈高空,直刺虚空。
某个时间。万法宗外,年轻的结丹修士悟真演法真人正操控飞舟,准备去接引周国的明静公主,忽然飞舟停下,悟真演法真人飞出飞舟之外,手指作枪,毫无法力波动,但是不远处的空间被击破了一个空洞。
凌霄剑阁,重玄祖师闭关多年,忽然兴起出关,给众真传弟子讲道。
讲到兴起处,忽然御使一柄飞剑,演示起来。
那剑法变化万千,看似只有八种剑意:天,地,阴,阳,日,月,兵,四季。
但在境界高深、悟性超群的弟子看来,其中妙用无穷。
有人在其中悟得了生灭之理,有人从中窥到了万物轮回之妙。
当然,大部分弟子,从中只能悟得较为浅显的大道。
也有人一种大道都无法参悟,始终有薄薄的迷雾横亘于前;也有人从中悟得好几种或彼此相生相近、或截然相反对立的大道。
但千人千面,绝无雷同。
众弟子看得如痴如醉,浑然不觉,在头顶上方,一柄煌煌如日的飞剑,正以玄奥难解的剑意,向一处虚空连斩千剑万剑。
某个时间。天庭,玉座之上的天帝忽然皱眉,目光扫过,喃喃自语:“大道在激烈地碰撞,连此界的天道都在本能地畏惧。是何方大能在此斗法?”
他低头掐指算了算,面色大变:“天地将大变,天庭将坠落?这又是为何?”
忽然他心中升起一股明悟:“原来,有一位被封印了无数年、不知名讳的大能,将在未来几万年脱困,而有一位新崛起的大能,将与他战斗,从未来战斗到过去。若是前者得胜,吸收了后者的力量,就连仙界的三位九阶都无法制之。那么一切都将改变,历史将由那一位脱困的大能重新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