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常在为何这么久还没有身孕?”李怀修沉声开口,又将何太医的冷汗压出了一层。
明裳身子娇贵是娇贵,从小到大却很少生过病,因而,她本以为自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个过场,直到看见何太医冷汗涔涔的神情,才开始觉出不对。
“回皇上。”何太医退了一步,躬下身,“臣怀疑,宓主子是中了毒。”
中毒?
明裳眸子瞪圆,不可思议地看向旁边坐着的男人,“皇上,嫔妾”
她分明觉得自己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中毒!
李怀修推了推扳指,脸色沉下来,“是何毒?”
何太医额头的冷汗都快滴到了地上,皇上能在乾坤宫召他为宓常在诊脉,可见这位宓常在正得圣宠轻易不能得罪,他专治女子病症,在宫里伺候多年,哪看不透后宫娘娘主子们的腌?手段,有些嫔妃不得圣宠,侍寝两回却早就遭了人下手,一
辈子不能有孕,自己还不自知。有些嫔妃譬如宓常在这般,得皇上喜爱,还能请的太医院的太医诊出脉象。
只是这脉象虚弱迟缓,他也看不出究竟是何毒。
“宓主子体内的毒量不多,并不会危及生命,只是会对女子的孕事有损,时日长久,再难有孕。臣一时看不出究竟是何毒,还要等臣检查过宓主子的吃食用度才能知晓。
闻言,明裳舒了口气,她悄悄看了眼皇上,又多问道:“既是毒量不多,若解了,可会再有身孕?”
李怀修掀起眼皮,掠了她一眼,明裳脖子缩了缩,也没顾忌在场的宫人,悄悄勾了勾男人放在身侧的手掌,“嫔妾想给皇上生小娃娃嘛…………”
宫人眼观鼻鼻观心,半点动静不敢出,何太医腰躬得更低,根本不敢让皇上注意到自己在这。
李怀修直接黑了脸,打开那女子的手,警告道:“闭嘴!”
人前人后都没个体统!
明裳“哦”了声,才乖乖地不说话了。
听不见上头说话,何太医才立马开口,“宓主子安心,待臣开了药,主子调养一段日子,身子痊愈,便不会有大碍。”
这厢为明裳看了诊,她也不管李怀修的脸色,开口道:“在圣前还有人敢肆意妄为,我有些担心,不如何太医再为皇上看看身子。”
全福海听得一激灵,偷瞄了眼皇上的脸色,果不其然的难看,他咬咬牙,为了皇上的龙体,也跟着劝了一句,“皇上,奴才觉得主子的话有道理。”
他话落下,就感觉脖颈刮着凉风,他赶忙闭了嘴,装死似的一动不动。
李怀修道:“回太医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当清楚。”
何太医慌忙跪下身,“臣知晓。”
后宫纷争,还没人有那个胆子,敢谋害皇上,何太医诊过脉,心口大石头才落了地,倘若皇上也中了毒,他今日怕是要担惊受怕一段日子。
“皇上只是受了风寒,龙体无碍,皇上正值盛年,心火强热,不必臣开药,只需用膳食温补即可。”
宫人退出了内殿,何太医去开药方,也到了晌午,尚食局送了午膳,明裳便也留下用膳。后宫嫔妃侍膳食,总要站上许久伺候,全福海摆了碗筷,就听皇上道:“给她放一副。”
全福海眼珠瞪大,能跟皇上同膳,是皇后娘娘才有的殊荣,便是丽妃娘娘也要站在旁边伺候,这宓主子竟然还能让皇上破这道惯例!
在乾坤宫用午膳的空档,御前的人就带着何太医将顺湘苑里里外外检查干净,最终捧着一盆绿牡丹到了圣前。
“皇上,臣在这盆绿牡丹里找到了一个油皮包着的纸包,里面放了混着罗丁的香料。罗丁本无毒性,但日子久了,藏在泥土中发出香气,却可使女子的身子大有亏损。”
李怀修扫了眼包着的香料,“这盆绿牡丹是何处得来的?”
明裳无声地抿起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盆绿牡丹是皇后所赏,六宫有不同种的菊花,明裳这盆放在内殿里日日浇水培土,养得极好。皇后膝下无子,忌惮宫嫔有孕也是意料之中,可六宫之主,总不至于用这种明显的招数。
倘若她直言,待事情查明,岂不有诬陷皇后的嫌疑。不论皇后怎么看她,此时她份尚低,须得谨言慎行,还不能明面上撕破脸。
明裳侧过脸蛋,这时候倒乖觉,“内务府培的各式菊花送到坤宁宫,皇后娘娘赏赐,嫔妾觉得这盆绿牡丹好看,才挑了去。”
她这番话说得巧妙,绿牡丹经旁人之手,又是她自己挑的,将皇后摘得干净,意思就是让李怀修去查,总能把人查到。
这女子倒是机灵,半点不得罪人。何太医回了太医院,李怀修全福海去查,到了后午,明裳用完午膳想去消食,御前的厨子厨艺太好,她没忍住多喝了两蛊汤水,一摸肚子好似多了一圈肉。李怀修捏了两把,滑腻柔软,颇得趣味,他一手拿
折子,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捏着女子腰间的软肉。
明裳觉得痒,动动身子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