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后宫的皇嗣,她却始终于他的心思而耿耿于怀,这些年,竟还未通透。
他脸色越来越淡,没当着宝珠的面训斥皇后什么,挥手让全福海将那个伺候宝珠公主的奴才拖下去,小杜子哭嚎不已,猛然间,他记起什么,使劲儿抱住全福海的大腿,连带蒙,急声道:“皇上!奴才奴才去寻宝珠公主时,在游仙湖发现
另有人在,宝珠公主的落水或许是有人故意设计,并非意外!”
“皇上!是有人要害宝珠公主!”
小杜子身形浑圆肥胖,是全福海两个大,全福海腿使劲儿蹬蹬不动,累得满头大汗,他听完小杜子的情急下脱口而出的话,愣住了神儿,不敢再处理了小杜子,转身去请示皇上。
经小杜子一提,明裳仔细从记忆中回忆一番,她将宝珠公主从湖中拖上岸时,好似确实在灌木丛发现一抹不同于鲜绿的颜色,因她当时急着要救宝珠公主,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并未放在心上。
宝珠公主又非皇子,倘若真的有人算计,是谁要用这种手段置一个孩童于死地,实在太过恶毒。
明裳想不通那人,岂止是明裳想不通,怕是没人猜到王采女的想法。
日暮西沉,直至悄无声息,王采女在灌木丛后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四下张望一眼,才从灌木丛中现身,她拣干净了树权刮的布料,藏到怀中,仿若无事地出了游仙湖。
回寝殿的路上,王采女又故意抄小路,脚下被石子绊了一跤,扑通摔了身子,崴了脚踝,又正正好好将衣衫勾破。
正巧一个洒扫的小宫女过来,看清王采女的模样,王采女沉眼,暗道了声晦气,拧眉朝那宫女斥道:“愣着做甚!还不过来扶我!”
小宫女刚进行宫伺候没多久,畏惧上头的主子,扔了扫把便过来扶王采女,王采女瞧她唯唯诺诺的模样,拂了拂衣袖的泥土,轻嗤了声。小宫女被主子冷脸吓得,头埋得更低了。
全福海得了皇上吩咐,立即着手去查宝珠公主坠湖一时,不知哪个蠢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算计皇嗣,简直是不要命了。
后午,一抹粉衫团子的人影吃力地提着一个食盒,晃荡着两条小腿,后面跟着个一瘸一拐的胖太监,两人一前一后,一同往雪霁亭去走。
那日,皇上终究是饶了小杜子一条命,但倘若小杜子所言有虚,伺候公主身边的宫人依旧杖毙,小杜子吓得胆颤,虽然暂且保下一条小命,仍旧没逃脱杖责,五十丈下去,他屁股直接开了花,趴在榻上哎呦了整整三日,到第四日,听闻公主身
边有了皇上亲自拨过来的大监,麻溜套上衣裳,撅着屁股跑到宝珠公主跟前伺候,幸而公主念旧,没嫌弃他粗手笨脚。
小杜子跑到宝珠身侧,汗流浃背,“这种粗活,公主快交给奴才吧!”
宝珠拂开他的手,嫌弃地拱拱鼻子,“你粗手笨脚的,再碰坏了里面的雕花,可就不好了。”
粗手笨脚的小杜子苦着脸干笑,“奴才愚钝!奴才愚钝!”
后午日头炎炎,守门的太监正昏昏欲睡,小杜子极有眼色地过去,肥胖的身躯为小太监覆下大片的阴凉,“劳烦公公通禀宓贵人一声,宝珠公主特来感谢贵人那日相救。”
守门的小太监有些傻眼,愣愣地探出脑袋,才从小肚子身后,看见了一脸稚气的宝珠公主,他忙福了礼,迎公主去偏殿,匆匆回内殿通禀。
不巧的是,今儿皇上在雪霁亭歇响,直到现在。
全福海正在外头候着,得知宝珠公主竟到这儿来了,一时也有些诧异,他先去了内殿通禀,又亲自到偏殿迎人。
“奴才请公主安。”
宝珠眨了两下眼,微微愣住,认出这人是跟在父皇身边的大监,迟疑道:“父皇也在雪霁亭?”
全福海笑着点了点头,依着宝珠公主古灵精怪的性子,他方才倒是有几分疑心公主是得知皇上在雪霁亭,才借着由头过来,眼下来看,公主脸上的神色并非作假,当真是不知皇上在此。皇上前午见了朝臣后,随意到行宫走走,并未备辇,正巧
宓贵人的雪霁亭相隔勤政殿颇近,皇上也就自然而然到了这儿。
既然父皇在,宝珠有些犹豫,要不要这时候去向宓贵人道谢,她其实很别扭,虽感激宓贵人,却也不喜欢见到父皇与自己的庶母同处。
她纠结地扣了扣手指,“既既然父皇在,那我明日再来吧。”
话音落下,殿外就走近一道颀长的身影。
“宝珠。”
男人步入偏殿中,李怀修负手进来,凤眸含笑,宝珠见到父皇,立即跑过去抱住了男人的大腿,随后,待宝珠看到后面一同进来的贵人,又有些别扭地偏过头。
她还是喜欢父皇和娘亲在一起。
她想了想,怕父皇不高兴,又扭过头,规规矩矩地见了礼。
小团子伪装得再好,那心思也叫人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