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淹没在一滩血里,重复的一套吸血,止血步骤,黄朝说:“咦?”
把大家的心都吊了起来。
黄朝说:“这个出血有点怪啊,不像是动脉,像静脉窦”大家只关心这场手术是不是能结束还是要继续。
好在后面没再发生“灵异事件”,黄朝和谢宜年一起关好了颅,说:“去扫个ct吧,等会儿再拉回来醒病人,麻醉老师你觉得呢?”
宗夏槐说:“你们确定要醒?这个人出血不少。”
黄朝改口:“那就拉回icu。”
谢宜年说:“我打电话让他们备呼吸机。”收获宗夏槐一个肯定的眼神??孺子可教。
半夜将近四点,宗夏槐快忘了身边这个同事和自己表白过,就算记起,也生不出尴尬的心情了。
坐在ct控制室里,宗夏槐努力撑开眼睛,打会儿盹又猛地睁开,真困啊。
她睁眼那刻,看见谢宜年伸出手,轻轻地拍了她一下:“夏槐医生,ct做好了。”
宗夏槐站起来,下意识往前走,忽然顿住,回头问:“可以送icu吗?”
谢宜年点头:“可以。”
宗夏槐精神一振:“走吧。”送完下班。
宗夏槐把病人送去icu,和icu的护士简单交代了情况,就直接下楼休息了。
手术中心值班室要穿过餐饮区,她看见放在桌子上的外卖,只剩下一碗鸡肉粥,是她的。
秉持着浪费可耻的原则,宗夏槐拿去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她倚在墙角一边刷手机,一边等粥热好。
直到她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谢宜年拿着一个冷掉的三明治,等她用好微波炉。
白天饭点的食堂,大家排长队挤在打饭的地方,可现在半夜四点,狭小的手术室食堂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种不自在的感受又涌上心头。
这个时候保持距离就太刻意了,总不能一个坐东南角,另一个坐西北角,最终大家还是坐了一张桌子。
谢宜年没有以前在她面前话多,也有可能半夜三更多不动了,他低着头,默默吃三明治,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投下一片阴影。
做手术做到这个点,一个人在这吃冷三明治,怪叫人心酸的。
宗夏槐张了张口,问:“你明天有休息吗?还是继续上班。”
谢宜年飞快看她一眼:“我们没有夜休。”
不同于麻醉科,外科没有夜休,哪怕急诊干到半夜,第二天还要继续干平诊。
宗夏槐看他吃得太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旁边大办公室倒了一杯热牛奶给他。她递给他的时候没说话,谢宜年也沉默地接过去了。
实际上他心里忍得很辛苦,他很想说他也是很靠谱很细心的人,他想问他比徐同和差在哪里?
只是没有合适身份。
“夏槐。”他认真地说:“你不要因为我之前的话产生困扰,好吗?”
谢宜年说:“就当我没有说过,行不行?”
这样其实是最好的,宗夏槐松了口气:“行。”
谢宜年又说:“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看着他的眼睛,宗夏槐竟不忍心这双眼睛黯淡下去,她犹豫了一会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