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光壮丽无比,可环顾四周,却找不到那个最想分享的人。”
姜眠静静地听着,感受着他话语里那份沉甸甸的遗憾。
她想起了自己初中时第一次拿到全市绘画比赛一等奖。
她攥着奖状,几乎是飞奔回家,想要第一时间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
推开家门,迎接她的依旧是那令人窒息的来自于姜州易的压迫,还有姜芷萱的阴阳怪气以及所有人的排挤。
她把奖状小心翼翼地贴在父母卧室的门上,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了很久的话,直到房间里暗得再也看不清奖状上的字迹。
那份无人分享的喜悦,最终变成了心底一道细小的、经年不愈的划痕。
“空洞吗?”
姜眠低声重复着,轻轻叹息。
“那种感觉,我懂。”
像是心被挖走了一块,无论往里面填多少别的东西,都填不满。
“但伯父伯母一定看到了,你站在鹿角的码头上,他们一定就在那里,在风里,在阳光里,在你每一次呼吸的空气里,为你骄傲。”
温矜怀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的冰层在姜眠温柔而笃定的话语中彻底消融。
“眠眠。”他唤她的名字,眼里带着似水柔情的笑意,“你,真的很像那杯牛奶。”
姜眠微微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在所有人都只看到温矜怀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时候…”温矜怀顿了顿,继续道,“只有你递给了我家人的温度。”
他在姜眠心底再次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酸涩与温暖交织着涌上喉咙,她的眼眶微微发热。
她看到温矜怀深邃的眼底,那片常年笼罩的迷雾似乎散开了一些,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身影。
一直以来,他俩都是同样背负着沉重思念的人,所以很多时候,他们更像另一个形态的自己。
温矜怀没有收回目光。
姜眠也没有动,任由他带着爱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留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缓慢。
“眠眠。”他摸向她的脸,认真道,“有时候是挺羡慕邹隙的,可以大胆的喊沈惜夭老婆,也很羡慕贺祁,可以早早拥有爱情的延续…”
她微微侧头,让自己的脸颊更贴近他温热的掌心,像一只终于找到安全港湾的小兽,发出满足的轻叹。
温矜怀的指尖感受到她细腻肌肤下传来的微暖,那温度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最荒芜寒冷的角落。
他喉结滚动,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觉得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最终,他只是重复着,我很爱你,已经爱到了我自己都无法估量的地步了。
姜眠只是笑了笑,眼底全是了然。
“这便足够了,矜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