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醉醺醺走出门,郑六被簇拥在中央,怀里还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
一辆辆车开到门口,分别接上众人离开。
郑六搂着年轻女人上车后没走太远,直接就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五星级,新开业的。
高老三先进酒店,在前台打听郑六的房间。
普通人肯定打听不到,但高老三这样的荣门老手,自有探听法子。
没多大会儿,高老三就转了回来,打听得清楚,18楼,总统套房,两万多一宿,不是郑六自己花钱,而个叫绿天集团的外企给包的,连包一个月,随时来随时住。
这消息听得车上几个人都眼睛发红,本来就被迷得不是很清醒的念头越发偏执,说什么也要绑了来弄笔大钱。
众人当即收拾妥当,扮成维修工人,下车直奔酒店后门员工通道。
我亲自带队,顺利无比地混进去,在员工换衣间换上西服,旋即坐电梯上到十八层,直奔总统套房。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我特意瞧了一眼。
拐角天花板上果然也装有摄像头。
沿着走廊往前走的时候,我便特意暗示几人抬了抬头,把脸露得清晰点,最后则是亲自在最近距离抬眼看向摄像头,还笑了笑。
来到总统套房门口,高老三还想按门铃叫人,被我止住,亲自动手开门,又落在最后,待众人进入,仔细擦了擦碰过的地方,这才把门关好。
高老三带着人直冲进卧室,没大会儿功夫,就拖着光溜溜的两人出来了。
那年轻女人吓得脸色发青,也不睁眼,紧紧闭嘴,一言不发。
郑六却是大骂不绝。
高老三知道他的身份,不太敢动手,其余几人都是听令行事,见他不动手,也就由着郑六骂。
我上前揪起郑六,啪啪两个耳光,痛到他五官扭曲,却不伤皮肉留痕,然后往沙发上一按,一抬手从身旁营将身上摸了把小刀出来,往他要害上一放,道:“再敢说一句话,我就割你兄弟一刀。”
郑六不敢再骂了,颤声道:“有话好说,你们要什么,尽管……”
我轻轻一挪,便在划了道深深的口子。
郑六惨叫,痛到面目扭曲,双手捂着要害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我说:“特么的当我说话是放屁啊。”
高老三吓了一跳,赶忙劝道:“掌,咳,老大,有话好说,伤重了不好收拾,没法往外带了。”
我瞟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摸出个小纸包来,打开往郑六脸上一抖,洒出一大片粉末。
郑六登时不叫也不滚了,神情木然地躺在地上,宛如一截木头。
我说:“去,穿好衣服。”
郑六就往起身往卧室走。
我打了个眼色。
高老三赶忙带两个人跟着。
我看向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缩成一团,死死低着头,一声不吭。
她这是在自保。
不看到脸,就可以减轻被灭口的危险。
没有根底的,不懂这些,早就吓疯了。
我便问:“大姐哪个园子口的?在京里张帆子了吗?”
年轻女人颤声道:“小妹小枝花头,南,南梁种茶,跟了老金班主来这京城……”
我温声提醒,道:“说错了,你这春典不行,算不上跑海人。”
年轻女人身子抖得越发厉害,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说:“别怕,兄弟们不是吃噶念的,请郑公子去喝口茶,你没睁眼是个懂规矩的,不会打你家伙,不过不收拾你,回头雷雨云不好过,先难受阵子吧。”
年轻女人结结巴巴地道:“谢,谢老相客赏恩。”
我笑了笑,道:“老雷问话,你就如实答,不用帮我们瞒着,敢动郑六,我们就不怕他的家世。对了,顺便帮我们捎句话,就说我们不图钱。”
年轻女人身子剧烈一颤,直接瘫到地上,牙关控制不住的咯咯撞击作响。
图钱不可怕,不图钱才可怕。
我也不多说,挥了挥手,留下那三个营将上前,把年轻女人绑了个结结实实,堵了嘴扔在沙发上。
郑六穿好衣服出来了,脸色有些发白,走动间不是很自在,其实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
高老三低声道:“他那儿一直在流血,要不要先弄药包扎一下。”
我说:“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有大事。找人上药包扎,太耽误功夫,还容易漏风。郑六爷身娇肉贵,也用不得劣药,就疼着吧,也给他提个醒,别再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走,请六爷回去。”
高老三便不再说话,领着众营将簇拥着郑六往外走。
我依旧落在最后,隔着衣袖拉门关好。
如此坐电梯下到一楼,直奔前门。
经过大堂的时候,值班经理看到我们这一行人,有些警惕地多瞟了两眼,待看清走在中间的郑六,便紧跑了两步,上前陪笑招呼道:“六爷,这就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