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咱们能坐在船头吹风,一定很舒服。”雷妙妙道。
海薏从桌上端着一盆烤鱼,默默啃起来:“坐哪儿都行,我没意见。”
俞定京和姚放见过掌舵的船长。
从渭州到西宁府,行路需得十日,一个丰富经验的船长至关重要。
这是刘白给俞定京找的人,姓陈,已有五十余岁,为人热络亲切,和俞定京还有姚放打过招呼,就去开船了。
“你说说你,都说好了不带她们去。”
姚放瞥了眼船头上蹦跶的几个小丫头,责怪道:“怎么你这人这么快变了卦。”
“我哪里受得住她撒娇。”
俞定京叹了口气。
姚放动了动唇,本来还想怪他,转念一想,自家爹娘平日里都是遭不住姚沛宜撒娇讨好的。
这是那丫头的长处。
“心性不坚定。”
姚放哼了声。
姚沛宜和几个姐妹在船头吹了一会儿风,可很快,雀跃的状态就发生改变。
因为她活了十多年,才猛地发现,自己晕船!
福儿扶着姚沛宜吐了一会儿,险些将胆汁都吐出来了,俞定京得了消息连忙抱人回船舱休息,还让大夫过来看诊。
“好在我让大夫随行,不然你就等着吐死吧你。”
姚放瞧自家妹妹蹦跶还没半个时辰就蔫儿了,一时也不知该幸灾乐祸还是担忧接下来还有九日的路程。
“王妃先前晕船吗?”大夫问。
姚沛宜摇头,吐得力气都没了,“不、不晕。”
姚放补充:“她之前没坐过大船。”
“应该是开船的速度太快了。”
大夫道:“我开一些药,王妃吃了会好一些。”
“多、多谢大夫。”
姚沛宜话没说完,又想坐起来吐,俞定京来不及取渣斗,连忙将手递过来,“吐出来就好了。”
姚沛宜看了眼他的手,摇头,“我吐不出来。”
“王妃方才吐了许久,胃里头的东西都吐空了。”
大夫开完方子,让徒弟去熬药,“还有一点,若是没吃东西坐船,也有可能会导致晕船。”
“竟然如此。”
姚放皱眉,“那我去安排小厨房,做些饭菜。”
大夫点头,叫住了俞定京,“王爷,可给王妃按摩穴位,这样能够缓解晕船的不适。”
“按哪个穴位?”俞定京忙请教。
“内关穴,就是手腕内侧。”
大夫道:“按压该穴位可以调节胃肠功能,减轻恶心和呕吐,不过要谨记,这个穴位不可久按。”
“好,我知道了。”
俞定京握住姚沛宜的手腕,轻轻按揉内侧穴位。
正午时分,小厨房备好饭菜,姚放吩咐将饭菜都端到姚沛宜的屋子里来。
免得她还要走动。
姚沛宜被扶到桌前坐下,姚放给人夹菜,“多吃点,不然等会儿更难受。”
雷妙妙也担心道:“是啊沛沛,咱们还得坐十日的船呢。”
姚沛宜一听到十日这两个字,顿时更晕了,望着碗里的鱼肉又有些反胃。
“我就说了,不要你来,你非要来,你看看如今这事儿整的。”姚放瞧着妹妹难受,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嘴里免不得说教两句。
“你别说了,我一听你将话,我就想吐。”
姚沛宜眉头紧锁,将筷子放下,“而且我不想吃鱼。”
“鱼得罪你了,我亲自跳河里抓上来的,它是为你而死啊。”
姚放又夹了两筷子鱼肉放她碗里,“多吃点,补身子,别让鱼白死了。”
姚沛宜捂着嘴,“腥。”
姚放啧了声。
“不吃鱼,我吃。”
俞定京将她碗里的鱼肉夹走,舀了一碗小米粥,“我放了很多糖,你应该喜欢吃。”
姚沛宜苦着脸,拿起勺子又放下,耍赖道:“没力气了。”
“你少来,别想着逃过这顿饭,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不想吃饭是怎么被我打屁股的吗?”
姚放面无表情撸起袖子,“别逼我抽你。”
姚沛宜往俞定京身边缩了缩。
“姚放。”
俞定京蹙着眉,不悦地瞥了眼人,随即端起姚沛宜的碗,捏着勺子将粥喂到她嘴里,“啊。”
雷妙妙竖起大拇指,“好男人。”
海薏点头,“的确。”
姚沛宜瞄了眼自家兄长阴郁的脸色,随即乖乖张口,将俞定京喂过来的粥喝掉。
“我又没说不吃,摆着那张臭脸给谁看。”
姚放啪的一声将筷子撂下。
“不吃滚出去。”
俞定京语气古井无波,用拇指蹭去姚沛宜嘴角的米粒,面对她时语气柔和下来:“烫不烫?吃点青菜好吗?”
姚沛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就惯着她吧。”
姚放恨铁不成钢,化怒气为食欲,拿起筷子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