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塞饭。
众人瞧姚沛宜虚弱的模样,心里估摸着这坐船的几日恐怕都只能躺在床上,没想到人到了入夜,精神又好了起来。
“给我上两碗大米饭!”
雷妙妙瞧着自家闺蜜精神十足从床上爬起来,“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我也不知道,反正喝了大夫开的药,一觉醒来就好了。”
姚沛宜如今是一点都不反胃,且胃口大开。
“多亏了你家王爷,让船长降低了开船的速度。”
姚放替小姑娘盛饭,“你睡着了,他还给你按着穴呢。”
姚沛宜闻言一愣,看向正好进门的俞定京。
“醒了?”
俞定京端着糖醋里脊进来,“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现在一点都不头晕想吐了。”
姚沛宜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糖醋里脊,“咱们在船上,你从哪儿弄来的糖醋里脊?”
“你睡着的时候,我让船长停在了最近的码头,去买的。”
俞定京将糖醋里脊放在姚沛宜的面前,小心翼翼道:“船上厨娘不会做这道菜,我自己试了试,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尝尝看。”
姚沛宜咬着筷子,笑盈盈看着他,“你辛苦了。”
“别蜜里调油了,再不吃,我都给你吃完。”姚放说。
用过饭,船长将掌舵的事交给徒弟,端着两坛子美酒来同一行人聊天。
“身体不舒服,酒就别喝了。”
俞定京听船长说故事,余光却还是停留在姚沛宜的身上,抓住小姑娘蠢蠢欲动的手。
“就你眼尖。”
姚沛宜不满地收回手。
“不过船长,你行船都年,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事儿?”雷妙妙好奇。
陈船长笑了笑,“还真有,不过我说出来,几位姑娘别害怕。”
“您说说。”姚沛宜听了都好奇了。
陈船长眯起眼,回忆道:“早年间,我还跟着师父跑船,那时候十多岁,刚跑船的时候比王妃您吐得还厉害。”
姚沛宜闻言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陈船长说:“那时候白日里没精神,夜里也睡不着,有一日半夜醒来,发现睡一屋子的兄弟不见了,
我以为人去小解了,等我出去方便的时候,却还是没见到人,
分明回屋的路只有一条,我回来的时候,见那小兄弟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屋子里,一身极浓的腥味,
我在船上捕鱼那么久,从没闻过那么重的腥味,只是当时睡得迷迷瞪瞪的,也就关心了两句他怎么还不回床上睡,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也没想那么多,直接睡下了。”
陈船长的语调缓慢,叫人情不自禁就听入迷了。
姚沛宜认真听着,不由越发好奇,“后来呢?”
陈船长皱眉,“第二日我醒来,才听到师父说,那小兄弟不见了,而且师父说,那小兄弟是在我睡前就不见了,
可我分明记得,当夜我和他一起睡着的,
船上不见人,那只有可能在水底,
可我们打捞了三天三日,都没见到人,那小兄弟的父母有钱有权,让知府彻查此事,
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那条河不大,官府迫于压力,将河给抽干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姚沛宜咽了口唾沫,“怎么着?”
“河水抽干后。”
陈船长深吸一口气,“小兄弟的尸身就在我们当时打捞尸体的位置,直挺挺站着。
同样的位置,我们打捞三天三日都找不到,而且我师父当时说的只怕是真的。”
姚沛宜鸡皮疙瘩都爬满全身,下意识往俞定京的身边缩了缩,“所以你那夜见到的……”
“是鬼。”陈船长说。
船板上本就潮湿,听了陈船长说完这故事,所有人都越发觉得阴冷。
“船上不得说鬼,今日也算是犯了禁忌。”
陈船长起身抖了抖,“诸位还是抓紧去睡觉吧。”
众人闻言相继起身,姚沛宜瞥了眼前头的俞定京,加快脚步跟上。
“要牵吗?”俞定京垂眼看她。
“不用,我也不怕。”
姚沛宜强装镇定,看着他,“不过,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俞定京沉吟了半晌,“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说没有呢。”她打量着他。
俞定京牵唇,“我没见过的,不妄下定论。”
“啊——”
一声尖叫从姚沛宜身后传来,她吓得跟着叫了声,迅速跳到俞定京身上挂着。
“俞定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