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男拉开车门,冷风灌进车厢。他抬头看了眼巷口闪烁的监控探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分头走。”他低声命令,“老三,把戒指送去老地方。老二,你跟我走。”
瘦小劫匪点点头,将银戒指塞进贴身口袋,转身钻进一条更窄的岔路。疤脸男则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黑色干扰器,按下开关。
“滋滋——”巷口的监控画面瞬间雪花一片。
9点48分,市局指挥中心。
“报告赵局!利民巷附近的监控全部失灵!”技术员小周猛地拍了下键盘,“有人用了干扰设备!”
赵志明脸色铁青:“妈的,这帮人够专业!”他抓起对讲机,“所有单位注意,嫌犯可能分散逃窜,重点排查利民巷周边三公里范围!”
调度员突然抬头:“赵局,还是联系不上滕队!”
“继续打!打到她接为止!”赵志明额头青筋暴起,“再派个人去她家看看!”
9点49分,滕艳兰的公寓。
窗外,银色的瀑布嘶吼着倾泻而下,红色的牡丹在震天响的轰鸣中盛放,密集的彩色光弹则像机关枪扫射般“哒哒哒哒”地炸响一片。
“李睿……”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就在他以为要被推开时,那只手却仿佛在牵引着他——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了饱满的臀线上。
这个暗示让李睿呼吸粗重起来。
“轰隆!”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这铺天盖地、无休无止的巨响——那是天空被反复撕裂的声音,是光与热最喧嚣的呐喊,是瞬间的辉煌用最磅礴的声势,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第二波烟花接踵而至,蓝紫色的星芒在半空炸开,拖着长长的彗尾坠入黑暗,炸响时带着尖锐的哨音,仿佛要把整个夜空都掀翻过来。就在这时,隔壁单元的窗户“哐当”一声被推开,王大爷的骂声混着烟花的余响飘过来:“谁家放的炮仗!要震塌楼了是不是?有没有点公德心!”
话音未落,又一串烟花窜上天空,绿莹莹的光点像萤火虫般漫天飞舞,最后在头顶轰然炸开,巨大的声响让楼道里的声控灯全亮了起来。三楼张阿姨的声音隔着防盗窗传出来:“就是啊!孩子刚睡着又被惊醒了,这都几点了还放!”
“就是啊,有没有素质!”李睿咽了咽口水,也加入了抗议的阵营。他故意把嗓门提到最大,生怕周围邻居听不见。
滕艳兰尴尬至极,想要捂住他的嘴巴,可他却依旧喋喋不休,“大晚上的还叫不叫人睡……”
烟花却不管不顾,依旧在夜空中绽放出各种形状,时而如牡丹盛开,时而似银蛇狂舞,每一次炸开都伴随着地动山摇的轰鸣,把邻居们的抱怨声反复撕碎又抛散在风里。
“闭嘴!”滕艳兰不耐地瞪了他一眼。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在夜色中,那余震般的嗡嗡声还在空气里荡了许久,才听见王大爷重重关上窗户的声音,震得墙皮都落了些灰。
“老头子,咱们报警!”
“好……”
“……伸进去。”
“这群狗娘养的……”
9点50分,瘦小劫匪穿过一条废弃的排水沟,来到一栋老式居民楼后门。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赫然是市局指挥中心的实时监控画面。
“东西呢?”眼镜男头也不回地问。
瘦小劫匪将银戒指递过去:“老大说,按原计划进行。”
眼镜男接过戒指,对着灯光看了看内圈的刻字,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t&l0415……有意思。”
9点52分,指挥中心。
“赵局!有群众报案,在利民巷西侧看到可疑人员!”
赵志明立即调派最近的巡逻车赶往现场,同时抓起座机再次拨打滕艳兰的电话。
“还是没人接!”他狠狠摔下话筒,“这丫头到底在干什么?!”
技术员小周突然瞪大眼睛:“等等!赵局,我查到那枚银戒指的购买记录了!”
屏幕上弹出一张珠宝店的销售单据,购买人一栏赫然写着——刘宇航。
9点53分,滕艳兰的卧室。
第二波烟花来得更凶,像是攒足了力气要把夜空捅个窟窿。先是十几道白光齐刷刷冲上云端,在最高点同时炸开,千万点碎金般的火星簌簌落下,带着持续不断的爆裂声,仿佛天空在下一场滚烫的雨。
牛仔裤的纽扣在拉扯中崩开。
整栋楼都跟着哆嗦,墙皮缝里落下簌簌的灰尘,楼道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开门声,像是受惊的鸟雀纷纷探出头。
曼妙的曲线与强烈的声光,化作一曲激动人心的探戈。
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布料下的体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