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扛着两柄泼风刀奔来,竹杖上的血槽还凝着暗红,低声道:“向先生,弟兄们都备好了!日月神教的‘圣火队’已在官道西侧设伏,专等西夏的粮队”
他压低声音又道:“曲长老说,西夏国相梁乙埋亲率铁鹞子主力,扬言要在永乐城的城楼上,用宋人的头骨酿酒”
石飞扬翻身上马时,玄色衣袂在晨风中展开,如鹰隼振翅他望着西方天际的血色朝霞,轻笑道:“告诉梁乙埋,我这儿有坛三十年的西凤酒,正缺一个西夏国相的头骨当酒器”说罢,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黄土官道上,石飞扬的踏雪乌骓四蹄翻飞,鬃毛上的冰珠被劲风卷成雾他身后,丐帮弟子的青竹杖组成绿色长龙,日月神教的圣火令在风中猎猎作响,红与绿的洪流碾过西夏游骑的尸体,留下串串血珠在辙痕里凝结成冰
曲诚的圣火令突然指向左侧的土坡,那里的芨芨草无风自动,露出西夏斥候的狼首盔他低喝道:“是铁鹞子的前哨!”喝罢,便挥出“焚天掌”,拍出三道火线,将土坡上的灌木丛燃成火海,却见十余名西夏骑兵从火中冲出,铁枪上的倒钩缠着燃烧的麻布,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石飞扬的降龙十八掌之“见龙在田”骤然拍出,掌风带着黄沙与冰粒,将冲在最前的骑兵连人带马掀翻那骑兵的铁盔飞落,露出被明玉功冻成青紫色的脸,喉咙里还冒着白气,仿佛刚从冰窖里拖出来石飞扬随即说道:“李铁牛,”他头也不回,玄色襕衫扫过路边的枯骨,又授计道:“用‘打狗阵’护住侧翼,别让他们绕到后面偷袭”
李铁牛的青竹杖队伍突然组成圆形大阵,竹梢向外倾斜,形成密不透风的屏障西夏骑兵的铁枪刺在竹杖上,竟被杖身的回旋之力引偏,反而刺穿了同伴的咽喉
血珠溅在竹节上,顺着“青竹令”的刻痕流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曲诚挥舞圣火令,一道道红光劈开迎面而来的箭雨,又靠近石飞扬,带着疑惑的眼神求教道:“教主,属下有一事不明咱们与宋室有弑君之仇,为何还要替他们守永乐城?”
石飞扬的马蹄踏过一具西夏兵的尸体,那尸体的胸腔已被降龙十八掌震碎,肋骨像折断的树枝向外翻翘他忽然勒住缰绳,乌骓的前蹄腾空,踢碎了旁边骑兵的头骨,侧头道:“你可知永乐城的地下,埋着当年大唐的粮仓?”他的琉璃眼眸在残阳下泛着光,又深遂地道:“西夏占了这里,来年就能直逼长安;咱们守住这里,将来便是取回关中的跳板”
李铁牛的青竹杖在地上顿出三道响,杖头铜铃的声音惊起一群秃鹫,口无遮拦地道:“向先生是说,等削弱了西夏,咱们就……”
他忽然住口,看着石飞扬掌心凝聚的冰雾,那里正映出长安城楼的虚影——那是明玉功真气反射的记忆,是石飞扬藏在心底几十年的执念
永乐城的城楼在残阳中如半截焦木,垛口的箭簇上挂着宋兵的残肢,守城的旗帜被血浸透,“宋”字的宝盖头已被西夏兵的狼牙棒砸烂
石飞扬的踏雪乌骓冲过吊桥时,正撞见三名铁鹞子骑兵将宋兵的肠子缠在枪尖,狞笑着往城下甩石飞扬大怒,纵身跃起,居高下击,一招“飞龙在天”一招惊世骇俗!降龙十八掌的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咔嚓!”骑兵的铁盔连同头骨被掌风震成碎块,脑浆溅在城楼的匾额上,与“永乐”二字的金漆混在一起,形成一幅狰狞的泼墨画
石飞扬翻身跃上城楼,玄色襕衫扫过垛口的血冰,那些凝结的血珠突然化作冰棱,射向攀爬云梯的西夏兵“是向先生!”幸存的宋兵发出嘶哑的欢呼,他们的甲胄破烂不堪,却仍举着断矛组成人墙种谔的副将王中正腹部中了三箭,肠子拖在地上,却死死抱住一名西夏兵的腿,咬断了对方的动脉,艰难地道:“快快守住西城墙!铁鹞子的主力在那边!”
曲诚的圣火令突然腾起三丈高的赤焰,日月神教的教徒如潮水般涌上西城墙,教袍上的火莲纹在血光中仿佛活了过来一名教徒被铁鹞子的马槊贯穿胸膛,却在倒下前点燃了腰间的火油罐,热油泼在骑兵的铠甲上,燃起熊熊烈火,人与马在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像两团滚动的火球
石飞扬的明玉功运转到极致,肌肤透明如冰雕
他站在城楼最高处,掌心的漩涡吸力将十丈内的西夏兵尽数吸来铁鹞子的骑兵在半空被冻成冰坨,坠落在城下的西夏兵阵中,碎冰与骨渣四溅,竟砸开一道缺口
紧接着,他施展“天蚕功!”指尖弹出银丝,如蛛网般罩住缺口处的西夏将领,银丝钻入肌肤的刹那,那将领的七窍同时涌出黑血,内脏被绞碎的闷响在厮杀声中格外清晰
梁乙埋远远就怒喝道:“石飞扬!你这缩头乌龟,敢不敢与我一战?别以为你改名换姓,老子就认不出你来!”他的狼牙棒在城下砸出深坑,棒身缠着的宋兵首级突然睁眼,仿佛还在哀嚎
他的铁鹞子骑兵组成楔形阵,铁甲相撞的声音震得城楼的砖缝都在掉渣,又怒骂道:“当年你毁我师傅的五灵珠,今日我便用你的骨头来磨狼牙棒!”
石飞扬的玄色襕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