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也请祖母为了整个宋家,不要对孙女所做之事指手画脚,否则的话,宋家现如今的繁荣,只怕是要一夜之间回到最初一穷二白。”
“甚至说,整个宋家,都有可能不复存在。”
这话,警告意味十足。
老夫人的脸色因此白了又白。
现如今的宋晴薇,的确有覆灭整个宋家的能力,她不得不因为宋家而忍气吞声。
但宋晴薇这般张狂,也实在是令人生气!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放肆!”
“母亲。”急匆匆而来的柳氏,急忙扶住了老夫人,“大姑娘每日操劳生意,疲累的很,母亲既身为长辈,理应多多包容。”
“更何况,母亲素日总是将宋家的安危挂在嘴边,既然母亲这般在意宋家,那就算为了整个宋家,也莫要再给大姑娘添烦恼了。”
“今天天气炎热,母亲也不适宜在外过多走动,儿媳这就送母亲回去歇息。”
说罢,柳氏不由分说地喊了下人一并扶着老夫人往她的院落而去。
根本不管老夫人此时百般不情愿,口中的骂骂咧咧。
宋晴薇看柳氏如此,心中颇为欣慰。
自她掌权以来,三房唯她马首是瞻,事事听从,甚至到了后来都是无条件拥护。
宋晴薇明白三房这是要紧紧地抱住她的大腿,以求往后能够有好日过。
三房表态,更是不遗余力地帮着她做了许多事,宋晴薇也就十分大方,给了他们颇多的好处。
眼下三房的日子,比着先前好过上太多。
宋瑞泽和柳氏夫妇,自然也就越发对宋晴薇尊敬而恭顺。
整个宋家,可以说完全到了她的掌控之中。
宋晴薇吐了口气。
这口气吐得很长,似将这些年的辛劳、隐忍尽数都透过这口气给吐了出来。
“娘子。”沈执年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宋晴薇的脸颊,“娘子看起来疲倦的厉害,不如去歇一歇吧。”
“天气炎热,为夫着人为娘子准备了冰酥酪,绿豆糕和冰镇的果子,娘子不如去用上一些,也好歇息片刻。”
“也好。”宋晴薇点头。
她的确是觉得有些累了,想好好歇息片刻。
夫妇两个人往梨香院而去,途中,紧紧牵着手。
宋晴薇感受着沈执年宽厚而大的手掌传来的温度,联想到这么多年以来沈执年对她的扶持和帮助,忍不住笑了一笑。
“娘子笑什么?”沈执年问。
“没什么。”宋晴薇将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拿起来晃了一晃,“就是突然觉得……”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这样的话,轻飘飘的从宋晴薇的口中说出。
但落在沈执年的耳中之时,却犹如千斤之重。
在婚后许久的相处之中,两个人彼此之间的喜欢,虽都没有宣之于口,却透过二人的目光、神情、乃至举动,尽数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宋晴薇能感受得到沈执年对她的喜欢,热烈而汹涌。
她亦是能感受得到,自己心境在发生一点一点地改变。
她好像,完全喜欢上了沈执年。
由心而起的喜欢。
她想,握着沈执年的手,走完剩下的人生。
冬去春来。
梨花在枝头盛开,又因为春日的一场雨水,落了满地。
京城之中,也经历了一场洗礼。
来自雨水的,亦是来自皇权的。
皇帝膝下无子,久病不治,弥留之际,昭告天下,由他的亲弟弟,也就是秦王成为下一任的皇帝。
秦王世子,也成为了当今太子,风光无限。
秦王为帝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大刀阔斧地对朝政进行革新。
从前把持各项资源的世家,在一件一件事情的牵连之下,一点一点地被消除。
寒门子弟,也在革新后的科举制度下,陆续出仕为官,成为朝廷新贵。
那些消亡的世家中,便包括沈家。
沈启元面对这种状况,忙不迭地着人给沈执年送书信,让沈执年拯救整个沈家。
毕竟以沈执年和太子的关系而言,即便不能完全保住沈家的荣耀,却也足以让沈家存活下去。
沈执年得到书信之后,不曾拆封,便将书信放在烛火上引燃,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是姓沈,但与京城沈家,并无半分干系。
毕竟早在多年前,沈启元就已经对外宣称沈执年与沈家断绝关系。
既然无半分干系的人和家族,又何须他去沾手?
沈执年始终坚定这样的观点。
日子,一年一年地过去。
秋去冬来,漫天的白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分外好看。
梨香院中,分外热闹。
两个五岁的小团子,正戴着毛茸茸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