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
容月心里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头绪。
裴祁很怪,裴府也很怪。
“将军心里是不是有人?”容月不放过任何机会,随风护送她出府,她逮到机会询问。
随风身子躬了下,“属下不知。”
容月不死心,继续追问,“我马上要嫁进裴府,成为裴府大少奶奶,你该知道得罪我,没有好下场。”
随风依旧是那恭敬的样子,可神色没有太大变化,“爷心中有谁,属下怎会知道?”
随风一句反问,让容月歇了心思。
裴祁的心思连他生身母亲都不清楚,一个属下怎么会知道。
“去年是那个丫鬟为将军做的长寿面吗?”容月直白追问。
随风表面没有任何起伏,“属下不清楚。”
“将军喜爱那丫鬟?”
“属下不知。”
“将军得知那丫鬟的死讯,是何等心思?”
“属下不清楚。”
“你......”
不管容月询问什么,随风都是那副样子,不知道不清楚,让容月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大小姐慢走。”随风请容月上马车。
容月咬了咬牙齿,冷哼一声,“你等着,等我嫁进裴府,要你好看。”她什么都没问出来,只能放狠话。
随风垂了下脑袋,“是。”他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态度。
容月愤愤剁了下脚,坐上马车。
直到马车离去,随风才直起身来,走进裴府。
这一天都遇到些什么事啊。
随风只要想到今天姜小姐没搭理大爷,连长寿面都没有做,心里只犯怵。
他已经料想到大爷会如何发怒了。
大步回到府宅,直奔竹苑而去。
姜小姐将长寿面的事告知容大小姐,大爷不会轻易放过她。
紧赶慢赶到了竹苑,发现竹苑烛火熄灭,什么声音都没有。
随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特意退出去瞧了一眼门匾,是竹苑没错。
什么情况?
爷没来竹苑吗?
抱着怀疑的心态,随风前去书房,一问门口守卫,才知道裴祁真的没去竹苑,而是直接将自己关在书房。
随风替裴祁惋惜的同时,又觉得惊讶。
这可不像是大爷的性子!
一夜无眠,姜宁姝害怕裴祁察觉到不对劲,气势汹汹找到竹苑来。裴祁伤心姜宁姝的狠心,坐在案牍前看了一晚上的玉镯和金镯。
这镯子都是他差人打造赠她的,可她全然没当回事,随意赏赐给下人。
翌日天刚亮,裴夫人差人来请裴祁。
裴祁到正院的时候,看见姜宁姝已经坐在了桌前。
“兄长!”姜宁姝起身行礼,跟个没事人一样。
裴祁什么反应都没有,弯腰一礼后,径直坐下。
“母亲有事?”
裴夫人笑着,“昨日是你生辰,可你在外操忙,家中其他人也都在各处,聚不在一处,母亲便没让下人去请你。今早听下人回禀说你昨晚回了府,便喊你过来用膳,也算弥补了。”
裴夫人表面话语说得好听,实则是怪怨裴祁将裴姝送去了寺庙,导致家里的人分散在各处。
裴夫人心里有火,怎么会惦记着裴祁的生辰。昨儿正日子没喊裴祁,今天过了将他喊过来,这不是下马威是什么。
姜宁姝垂着脑袋坐在下面,闻声心里自嘲。
做母亲的,竟事事与自己孩子计较,也难怪裴祁对他们都不上心。
裴祁脸色没有什么起伏,“没什么可聚的,朝中还有事,先去了。”他说完起身离去,全程未看姜宁姝一下。
姜宁姝余光盯着那道身影,有一股强烈的感觉,她和裴祁真的要散了。
心中释怀之际又觉得惆怅,闷闷的。
“这孩子!”裴夫人抱怨,但姜宁姝在跟前,她没说太多话。
姜宁姝识趣,随意寻了个借口离去了。
她今天本就是裴夫人喊来充数的,走不走没人会在意。
“可知道昨晚后院厨房发生了什么事?”姜宁姝小声询问柳儿。
“什么事都没发生,守夜的人说只听到大爷呵斥了两句,便什么动静都没有了。”柳儿回复。
姜宁姝哀叹一声,裴祁呵斥代表他发现了容月。思及此她摇了摇头,容月还没有春竹有本事,能装到圆房后才被识破。
不过容月被发现,裴祁怎么没来竹苑?
想到这些,姜宁姝暗忖自己在想什么,裴祁放弃了她才好,这样她就不必再怕。
绕过甬道前往竹苑,看见裴祁从对面走过来。
她心里莫名的慌张,覆在身前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兄长!”她弯腰行礼。
裴祁低目瞧她一眼,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姜宁姝才站起身,没有回头看,挺直腰板走出甬道。
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