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个住处,可以带你们先过去,只不过环境怎么样,我倒是不知道。”
“随便什么地方都行反正不能扔下我。”沈嘉鱼强烈要求。
言萝便让车夫去打听玄真观在哪儿。
“师父把太真观给我了,太真观名下购买资助的道观有许多,玄真观是其中之一,现在应该有几个道士在打理,观内一般都有房间,我们可以暂住。”言萝道。
然而马车停在玄真观的时候,一下马车,沈嘉鱼就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个茅草屋就是道观了吗?”
秦湛抱着言萝,手里为她举伞。
伞面微微倾斜上扬时,言萝也看清楚了玄真观的大门模样。
她想象中器宇轩昂、威严干净的大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茅草屋般的破败柴门。
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茅草屋顶上,将本就稀疏的草檐打得七零八落。
玄真观的门匾歪斜地挂着,“玄”字已经脱落大半,只剩“真观”二字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言萝从秦湛怀里跳下来,绣鞋刚落地就陷进泥泞里。
她蹙着眉抬头,只见道观外墙的灰泥剥落大半,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土坯。
墙角生着厚厚的青苔,在雨水冲刷下泛着诡异的幽绿色。
“我的道观怎么这么破?”言萝吃惊。
沈嘉鱼一脚深一脚浅地跟上来,突然“哎哟”一声,整个人往前栽去。
秦湛眼疾手快揪住他后领,这才发现地上竟有个被雨水灌满的深坑。
“小心些。”秦湛冷声道,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言萝。
小家伙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踩着几块凸起的石头往门前走,裙角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泥点子。
她连忙跑进正殿内。
原本供奉神像的神殿内,神像褪色,结满蜘蛛网。
“有人吗?”言萝轻声唤道。
回答她的只有雨打瓦片的声响,和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的“滴答”水声。
偏殿的窗户纸破了大半,冷风裹着雨丝直往屋里灌,将墙上贴的符咒吹得哗啦作响。
沈嘉鱼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地方能住人?我看连鬼都不愿意待。”
老钱和江燃飘来飘去,对这个神殿竟不畏惧。
正常的寺庙和道观,对于鬼来说都是有威慑力的,既然他们不怕,说明这里已经失去香火很久了。
就在这时,秦湛走到侧面一座耳房前,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只看了一眼,他就向言萝招招手:“这里有人。”